只是须臾,蔺元洲突然面无表情地一挥拳狠狠砸在了墙上。
咚!
钟阿姨在厨房里都听见声音,连忙跑出来看:“诶哟,怎么了?”
钝烈的痛感顺着连心五指扩散开,指节上洇出点点血丝,蔺元洲垂眸看着手背,声音平静得让人头皮发麻:“没事。”
“……”
钟阿姨觉得不对劲儿,点点头又聪明地转身躲回厨房里了。
整栋别墅都透露着不对劲儿。
不止是钟阿姨这样觉得,蔺元洲同样这样觉得。
这里到处弥漫着姜娴企图勾引他的气息,无形得和空气一样,摸不着但到处都是。
因此他不想回来。
然而真的随便走走回来了,姜娴却又不在,只留下一堆令人生厌到压不住怒气的垃圾,来扰乱他的思绪。
手上的痛散着散着慢慢什么都不剩下,蔺元洲眉宇间染上戾气,控制不住地渐渐收拢力量,抬肘间没有丝毫卸力地冲墙上又砸了一拳。
这次的声音比方才还要大,似乎有余音在大厅上空回荡。
钟阿姨假装只能听得到锅里咕嘟咕嘟熬汤的声音,一边轻轻搅汤一边愁容满面的心想有钱人家就是奇怪。
接下来好一会儿没动静了。
钟阿姨静了几秒忍不住心痒悄悄探头,看到蔺元洲面色淡然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楼上下来。
她赶紧回过头生怕撞枪口上。
不过恰好的是,这时候钟阿姨从窗户里看见姜娴回来了,她关火把汤闷着,脚底抹油一样离开大厅,把空间留给主人家。
不能再留
乘坐着温复淮的车从城外回到市区的路上时,姜娴看见那通未接来电时已经有些心慌了。
这段时间恨不得她要很主动蔺元洲才会勉强不耐烦地搭理她,所以给了姜娴一种只要不主动就不会陷入被动的假象。
她没有想到蔺元洲会打电话给她。
姜娴坐在副驾驶上垂眸望着那通几十秒的未接来电,胸腔里阵阵打鼓。
温复淮单手扶着方向盘用余光往身旁的人那边儿扫了眼,沉沉嗓音中带着一丝阴阳:“你的心上人来查岗了。”
他特意在‘心上人’三个字上重重发音。
姜娴偏头望着车窗外,轻声道:“他不是我的心上人。”
大概是觉得温复淮既然知道了,也就没必要遮掩了。
温复淮冷嗤:“不知道该说你多情还是深情。”
“不冲突。”姜娴清了清嗓子,用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说:“但你是……”
平稳行驶的车子猛然点了下刹车,姜娴的身子由于惯性往前冲了下,而后被安全带带回来。
前面路况有些堵,温复淮变道换了条路线。
他双手握住方向盘,脸色凝重地绷起来。
姜娴轻轻笑了,把话补充完整:“是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