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早晚温差大,中午能飙到二十多度,太阳一落山就会瞬间下降到个位数,天气折磨得让人心烦。
傍晚姜娴起身去加了条披肩,回来走到小书房门口时搁置在桌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声连着一声。
姜娴用余光扫过上面的一串陌生号码,眼皮骤然跳了一下。
她关上门,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摁下了接通键。
对面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却没有说话。
直到姜娴压低了声音,试探性地开口:“是你吗?……诺芽?”
呼吸声停顿了片刻,过了会儿,声筒里传出略微沙哑的嗓音:“阿娴。”
齐诺芽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偏中性风的烟嗓,她是姜娴关系最好的室友,上大学那会儿这个女孩总是在各种校庆节目上大放光彩,唱一首首经典老歌。
不过她已经失踪了很久。
齐诺芽不主动联系姜娴时,姜娴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她。
“怎么忽然联系我?”姜娴忍不住询问,语气染上着急:“你在哪儿?”
“别说这些了。”齐诺芽反问:“阿娴,你现在是不是还跟着蔺家那位?”
姜娴顿了下,实话实说:“嗯。”
“那就好……”齐诺芽像是陡然松了一口气:“我不能跟你聊太久,你就当我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姜娴微微抬眼,指尖攥得泛白:“出事了吗?”
“……”齐诺芽调整了下呼吸,她带着痛快与紧张交织的语气说:“那个人死在监狱里了。”
姜娴愣了下:“你说实话,是不是和你有关?”
齐诺芽没吭声。
姜娴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你不要命了!”
齐诺芽喘息声很大,也或许大仇得报的快意:“不弄死他迟早胡家还能保他出来,你知道的。”
姜娴揉了揉额角,声音带着颤抖:“那你呢?”
“别担心,我有多会藏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天爷留我一命就是让我为我父母报仇雪恨的。”齐诺芽吊儿郎当地还有功夫说笑,她话音一转,又嘱咐道:“当年的事情瞒不住,胡家找不到我很可能马上就会找上你,你一定要抱牢蔺家这棵大树。”
“嗯。”姜娴站在窗边往下望:“走了就别回来,我这边你不用担心。”
齐诺芽沉默片刻,忽然没来由说:“对不起,当初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姜娴轻轻笑了:“我自愿帮你,没什么好道歉的。”
齐诺芽挂断了电话。
而姜娴的思绪却被这一通电话扰乱,她站在窗边偏头靠在冰凉的玻璃上,久久没有动弹。
齐诺芽消失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