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后,那道视线离开了。
蔺元洲上楼进了书房,隔绝了楼下两个人的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钟阿姨问。
管家摇摇头:“主人家的事别多问,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
他转身往外走,钟阿姨愣了愣,收拾完东西之后也离开主宅去休息了。
偌大的独栋楼内只剩下蔺元洲一个人。
书房的光亮到夜半,他坐在办公桌前浏览着各部门送出来的汇报。
直到凌晨两点多。
外面忽然闪了下,随即哗啦啦的雨水就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千万颗不停地猛烈敲击着窗户,仿佛一场心照不宣的嘶鸣。
蔺元洲关上电脑回了卧室。
一进去还未开灯,屋内浓度适宜的柑橘香在这个时候变得突然刺鼻,蔺元洲拉开阳台门,任由无数雨水吹洒进来。
江城的冬天是少雨的,已经连着几年都未曾有过如此大的势头。
他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房间内的柑橘香稀薄了很多。
天边一声惊雷炸响,外面传来呼呼啦啦的风声,黑夜好似张开深渊巨口准备吞噬一切。
蔺元洲坐在床边看了眼手机,抬头间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忽然顿了下。
床头柜上不知何时搁置着一个相框,上面的照片是不久前才洗出来的。
应该是姜娴特意挑了视角在蔺元洲不知道的情况下拍了,她一向爱捣鼓这些无聊且没用的小玩意。
蔺元洲定睛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将相框砸到了地上。
啪啦。
玻璃质的框架顿时摔得粉身碎骨。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大半个江城都停电了。
凌晨四点管家带着佣人拯救庭院内的小橘子树时,发现车库里的车少了一辆,他找遍了整栋别墅也没见到主人家的身影。
大厅内空荡荡静悠悠。
蔺元洲不知何时走了。
有何贵干
屋内残留着一夜欢呼的畅快痕迹,桌子上满是东倒西歪的酒瓶,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味道。
乔砚妮的新家自从上次闹过之后封闭了很久,前不久她才有劲儿玩,又住了进来,隔三岔五和那些同辈儿的千金纨绔富二代开party。
而此时她酒彻底醒了,瑟缩着身子拉着陆无畏的衣角呼吸微屏:“表哥,我最近没惹事。”
蔺元洲坐在沙发上,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
“姜娴在哪儿?”
他那双眼仿佛能直窥人心,乔砚妮半点也不敢抬头。
她说:“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蔺元洲双眸毫无温度地看着她。
乔砚妮压轻了吸气声:“她是个成年人了,有手有脚,要去哪儿我怎么知道。”
因为蔺元洲一直没打断她,所以乔砚妮的声音渐渐有了底气。
她缓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