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楼走到卧室门口,手落在门把手上,掌心微微收紧。
咔哒。
轻微的一声响,蔺元洲推开门。
内层的白纱窗帘随着阳台吹来的风在半空中荡起,空荡荡的卧室透着些许陌生。
蔺元洲退回走廊,往尽头那间小书房走去。
他停在小书房门前,下压门把手。
锁住了。
蔺元洲眉心微蹙,屈指叩门:“姜娴。”
里面没一会儿响起脚步声,很快门被打开。
姜娴的长发在脑后低低挽起,因为绑得松,大多数已经散开,不过不显邋遢,反而在她苍白脆弱的面孔映衬下透出就几分凌乱的美感。
她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酒劲儿已经下去大半,她揉了揉胀痛地太阳穴,把提前打好的腹稿说出来:“抱歉,给我一点时间找房子,可能需要一个星期,到时候我会搬走。”
她的声音很平和,看上去仿佛永远不会生气。
蔺元洲垂下眼睑看了她片刻。
他神情不明:“我不记得说过让你搬走。”
被他那双黑沉沉地眼睛盯着总是很容易出神,姜娴不动声色地看向其他地方,回:“是我想搬走。”
“理由。”
姜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顿了顿,轻声道:“蔺元洲,我们总要说再见的。”
蔺元洲挑起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看着我,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姜娴眼睫轻颤,她喉咙滚了滚,呼吸顿时变得粗重,她有些害怕地提醒:“我发自真心的祝福你和付小姐。”
“………”
蔺元洲拧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姜娴清透的眼睛望着他,笑得有些勉强:“连花房的佣人都知道的事情,应该不是胡说。”
她的嘴角溢出苦涩,看上去那么悲伤。
蔺元洲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姜娴鲜少有这么强硬的态度,看上去很好脾气,实际上拧得发邪。
她要走,绝不是说说而已。
蔺元洲松开她,语气生硬地说:“我和付丁芷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可能称得上解释,对蔺元洲这样的人来说已经很难得。
姜娴苦笑了一声。
她不想打搅在任何一对可能有情的人之间,或许是曾经失去过,所以弥足珍惜。
如果自己成为那个阻挡在付丁芷和蔺元洲之间的人,姜娴会很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