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照的。
她边擦头发边准备拨回去,对方改成了发消息。
岳照:“安繁,可以给我庄启学长的号码吗?”
许安繁擦头发的手一下子不动了。
湿意顺着毛巾的孔隙钻到?了她手上。
她很?想问岳照要庄启的号码做什么,但又清楚对方不会把?实话告诉自己。
岳照仿佛怕她不答应,又接二连三地发来解释。
岳照:“你们快要在一起了吧。”
岳照:“我提前留一下他的联系方式,要是哪天找不到?你还可以问问他。”
看?着岳照笨拙地找着理由,许安繁抿了抿唇,淡淡的酸涩缓慢升起,像洗澡时产生的水雾一样笼罩了她。
其实无论岳照跟她要什么,只要她有?,都不会不给。
许安繁一直是这样坚定?地以为着的,但此时此刻,她却那么分明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迟疑和不情愿。
过了很?久,她还是把?庄启的号码发了过去。
时差还没完全倒好?,夜里许安繁睡得很?沉,第二天起床是新的一周,她去上课、吃饭,回许知?钦关心?她的消息,很?规律地过着日常生活。
直到?岳照用一张照片打破了她的平静。
在几?天以后第二次去警局时,许安繁向警官沈执展示过这张照片,发送时间?是晚上十点十四分,岳照晚自习放学后的第三十四分钟。
照片里的人是庄启。
他站在岳照对面,两个人像是正待在某栋楼的天台上,楼体在装修,到?处是碎砖破瓦,还有?蒙着绿色安全网的脚手架。
照片看?起来是趁庄启不注意的时候偷拍的,他低头看?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五官,在黑夜里显得很?深刻。
是岳照主动发的,许安繁觉得自己有?追问的权利。
何况她是真的诧异。
她打字问:“照照,你找他什么事?”
岳照并不回复,许安繁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对方新的留言。
她又给庄启发了消息:“你现?在跟照照在一起吗?”
庄启同样没回。
过了十一点,两个人的对话框都毫无动静。
许安繁先给岳照打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冰冷的电子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又给庄启打过去,电话线是通的,可他一直没有?接,连线音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发出无人接听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