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聿房间在三楼,她坐在沙发上能通过里面没有全遮上的金丝楠木屏风看到他卧室的深度,大约他自己的客厅和卧室就各有百平,卧室里面的卫浴自然也很宽阔,他自己单独的客厅卧室卫浴兴许就有三百余平。
不愧是晋家最受宠的老来得子。
也难怪晋谨峋都怕他。
这间客厅不似他自己家有精心设计的配色,是以木质色调为主,但同样是一尘不染的绝对洁净,茶几上熏燃着令人心情舒适的沉香线香。
秦意浓坐在沙发一端,手撑着扶手,稍有些累,逐渐阖上眼睑要睡去,脑袋一沉。
忽然下巴被温热的手指托住,她打瞌睡要垂下的脑袋也停住,没有痛到后颈。
缓缓睁开眼,晋聿正弯腰在她面前,他托着她的下巴。
“困了?”
“有一点。”
晋聿收手起身,牵着她手腕走到他案桌前,给她倒了杯水喝。
之后他坐在椅子上,又按她坐他腿上,递给她一沓纸:“读英文。”
秦意浓没看到纸上写了什么,但听到他大半夜的让困得打瞌睡的她读英文,她还是被惊到了。
他有这么多法子折磨人吗?
这栋老宅里的人,是不是也都被他变着法的折磨过?
“发什么呆呢,看这。”
晋聿点了两下纸。
秦意浓抿着唇低头看。
却是她翻译给戴安娜的信纸,一共七张,她瞬间清醒了,回头诧问:“怎么在你这里?”
“你不给我写信,我只能抢别人的,”晋聿搂着她腰往后靠了靠,“读英文,读错一个词,亲一下。”
“……”
晋聿见她不动嘴,忽然用力颠腿,无声威胁:“嗯?”
秦意浓被颠得乱晃,紧忙扶着桌子稳住自己,明白她要是不读,可能出不去这间房。
但凭什么?
“这是对讲机,”晋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方型小东西放到桌上,“连接我母亲的房间。我没软禁你,你可以随时跟她通话求助。按这个,同时说话就可以。”
“……”
只得读。
深更半夜,一盏阅读台灯下,秦意浓低柔轻缓的嗓音似英文美句朗读的主播。
她很慢地读着,每读一句都会稍作停顿,以确保自己不会读错。
读错就要回头亲他。
展开第六封信,读到介绍软木画雕刻而成的亭台楼阁的pavilions时,晋聿的手臂忽然收紧,她抿嘴停住,回头问好像故意找茬的人:“我哪里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