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聿静静等待她喘匀了呼吸,再次问:“受伤了吗?”
她摇头,终于说出话来:“只是突然累了。”
就跌坐到了地上,好像累了十多年那么累。
秦意浓打得满面红润,除了能看到湿润的泪,看不出苍白的气色。
晋聿取了毛巾给她擦汗,她怕他嫌脏,别开脸要自己擦,他按住她手不让她动,软毛轻按在她脸上擦汗,一寸又一寸,好似她是易碎的东西。
等他擦完,秦意浓眼睫扇动,喃喃轻语:“您怎么没走?”
晋聿说:“动动脚踝我看看,能走路吗。”
秦意浓低下头,动了动脚踝,没有疼痛的地方。
但她突然觉得胃很空,很想大口吃很多东西,想把自己泛空的胃全部塞满。
秦意浓没有受伤,晋聿这才放开她后背:“还继续打吗?”
“几点了?”
“不到十一点。”
秦意浓想了想,刚刚心里憋闷的情绪已经释放掉大半,摇头说:“不打了。”
但又起不来,累得胳膊腿都是酸软的。
忽然熟悉的臂力将她捞起,随后是双腿,她被他抱在怀里。
“饿吗?”他问。
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饿了的,她轻轻摇头。
“想吃什么?”他又问。
秦意浓靠在他雄浑宽厚的怀抱里,感受他沉稳有力的步伐,她渐渐放松下来,没再摇头,轻声回答:“甜的。”
“好。”
晋聿垂眼看她湿润又红的眼睛和她苍白的脸:“还有吗?”
“辣的。”
“好。”
晋聿将她抱回到车后上,俯身为她系好安全带,而后撑在她面前问:“为什么不喜欢我这样抱你?说实话。”
秦意浓被他近在咫尺的沉香气息包围,抬眼时额头擦过他冷硬的下颌,她停了几秒说:“因为不想变脆弱,讨厌脆弱,没有人喜欢脆弱的人。”
晋聿俯首,轻吻落在她唇畔:“我喜欢,你可以在我身边脆弱。记住,以后不要自轻。”
秦意浓眼睫止不住地颤抖,直到快要颤得眼泪落下时,她闭上眼扭开脸,轻道:“好。”
夜深清幽,道路两边的一盏盏路灯飞速退后,像船舶将灯塔甩在身后,即将冲撞向海域中的未知礁石。
到达恒湾壹号苑,秦意浓轻车熟路地去厨房吃东西,阿姨果然已经准备好甜品和辣小面,但只准备了很小的两份,好似很怕她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