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江橙照旧睡了个懒觉,医生甚至没来查房。
这让瞎子都有些诧异,不禁嘀咕道:“真奇怪,日程表上明明有每日查房的安排,为什么他们不来了呢?”
江橙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这才坐起身看向她。
“我们根本不需要打针吃药,那么医生查房的意义何在?口头教育我们几句吗?”
“呃,好像真是这样。”瞎子挠了挠头。
“还有,你不觉得这里根本不像是医院吗?”江橙又沉声道。
“你在说什么啊?光冥医院是很有名的医院,怎么可能不是医院呢?”瞎子表示很不理解。
“你不是没有以前的记忆吗,为什么又会记得光冥医院是很有名的医院呢?”江橙反问道。
瞎子彻底愣住了,神情变得茫然。
“而且既然你失忆了,身为医生为什么不给你治疗一下呢?”江橙又抛出一个问题。
瞎子更加茫然了,她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就好像她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颠覆了。
江橙却没有再问下去,点到为止,她微微一笑下了床,提醒道:“我们该去吃饭了。”
瞎子机械般地点点头,跟在她的后面。
此后整个午饭的过程她都十分沉默,吃完饭她也没有非要跟着江橙了,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徘徊。
江橙也不去打扰她,而是静静等待下午的治疗训练。
下午,护士准时带领她们去了治疗室,在出发之前,江橙特意嘱咐瞎子,若想要找到真相就不要在医生面前多说。
至于瞎子会不会照做,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江橙赌她会照做。
进入治疗室,里面倒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昨晚和他们对赌的那位医生。
“这不是张医生吗?”江橙看了眼他的工牌,知道了他的姓氏。
“不要给我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我们直接正常交流就可以,不是吗?”她淡淡道。
张医生沉默,随即苦笑了一下,开口道:“真不愧是能完胜我的人,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这次发出的声音再也不是“噗沙噗沙”的,而是正常的。
“其实在昨晚赌场里面我们平等交流的时候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江橙坐在椅子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在赌场里,我们都是赌客,表面地位是平等的,所以就能够互相交流,但实际上你一开始还看不起我们,因为你认为你比我们高一等。”
“很显然,认知就是真正影响了我们的东西,比如我们认为自己是残疾人,那么五感就会缺失,只有真心实意地打破这种认知,对我们的限制才会消除,这就是认知也会撒谎的意思。”
“在赌场里,这层影响被降低了很多,造成了表面上的平等,我说的对吧?”
“有意思。”医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那么你又怎么解释被强化的五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