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婚姻从未有过任何畅想,如果能有一个互不干涉又足够有利体面的婚姻,或许是最能符合他要求的。
他没有在当下就给申觅海一个回复。
但这些日子也逐渐倾向于这个提议、这个合作。
直到刚才他听到江稚尔的话。
不再多一刻犹豫,他无法再接受这项联姻合作。
他想起昨晚江稚尔说的“你是程京蔚”,又想起她刚才说的那些。
所以,江稚尔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待他结婚,她就无法再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身份称他为“二叔”,也无法再继续住在这里,重新过上寄人篱下的生活。
其实她担心的并不会发生。
以申觅海的意思,他们在婚后也根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但程京蔚不想再向江稚尔解释这些了。
无论如何,他和申觅海在外界看来就成了夫妻,这会让江稚尔的处境变得非常尴尬和边缘。
他不该委屈江稚尔。
-
台风过境,风雨也小了,外头仍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昨日停转的城市正在慢慢回归正轨。
午饭后,阴雨绵绵让屋内光线很昏暗,暖光落地灯却将这一切都衬托得极为温馨。
程京蔚没去书房,而是在餐桌处理工作。
而江稚尔盘腿坐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地毯,暑期作业则摊在茶几上,除此之外,还有楚姨洗好的葡萄与甜点。
程京蔚在看到这一幕时有刹那失神,回想起昨夜荒诞至极的梦。
他喉结利落滚动,而后依旧觉得荒诞不可置信地轻摇头。
真是无稽之谈。
“还病着,休息会儿。”程京蔚出声。
江稚尔扭头看他,问:“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今天不忙。”
其实今天忙得压根停不下来,经济开发区的项目马上就要落地,工程审批出了些问题,正抓紧处理。
他派人去枫曜酒店取来江稚尔的生活用品,又叫私人医生来家为江稚尔看病。
她烧倒是退得快,只还有些低烧,私人医生不建议频繁挂点滴,只配了些药,嘱咐注意休息、多喝热水。
江稚尔依旧继续写暑期作业。
即便一个人在酒店待了那么多日,可心事重重连累做题效率,实在没有写多少。
程京蔚处理完目前棘手的事,起身去收小姑娘的作业本。
“医生怎么说的?要注意休息。”
“可我写不完作业了,开学就高三,老师留了好多作业。”
“暑假还长。”
“来不及的,写完作业我们还有社会实践的任务。”
“社会实践?”
程京蔚在国外完成学业,并不很了解国内的升学要求。
“就是提前适应社会,要出去参加兼职工作,最后还要敲公章证明才可以。”
“你打算去哪里?”
江稚尔摇头,她也没想好。
“不过,我们这样的学生,大多都是去奶茶店、咖啡店兼职。”说到这,江稚尔眸光一亮,“我可以去咖啡店,这样我就也能学会做咖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