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苦的东西却会有人爱喝,她只简单地将长大与喝苦咖啡挂钩,屏着气又咽下一口,揠苗助长般想让自己快点长大。
可也不知从何时起,程京蔚在心底并不希望她那么快长大。
无论是哪一阶层,长大都意味更多烦恼,意味生活的苦、心头的涩,会麻痹他们渐渐适应咖啡与酒精。
如果可以,程京蔚私心希望江稚尔能够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一辈子都不必有忧心事。
他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空旷的客厅,吃完了这顿原本给江稚尔准备的晚餐。
天色已暗。
今天江稚尔还未给他发过一条信息。
从前她若是有事,或是要稍晚些回家,她都会提前发信息告诉他。
程京蔚给她发了条信息,问什么时候回家?
接着,他又从冷柜中取出蛋糕,拍了张照给她。
他也说不清道不明自己这么做的原因,这并非他惯常过分简洁干脆的沟通方式。
与此同时,电视中开始播报最新财经新闻,程京蔚在听见自己名字时侧头看去。
——据知情人士透露,程京蔚与申觅海正沟通结婚事宜。
配合此刻电视中播放的两人在餐厅内用餐的偷拍画面,说是偷拍,可画面也足够清晰。
程京蔚眉心随之一点点蹙起。
那日用餐并非只有他和申觅海二人,只是恰好那个当下有人离开接电话、有人去卫生间,而媒体也恰好拍摄下这个画面。
更重要的是,程臻集团每年都花大价钱维系与各大媒体关系,像这类花边新闻不可能轻易在集团未收到任何消息的前提下就直接被爆料上电视。
手机接连响起,徐因和申觅海同时打来。
程京蔚直接接起申觅海的电话。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宽肩窄腰将西装撑得极为挺括有型,也显出风雨欲来的气场。
“申小姐。”
申觅海问:“吃过饭了吗?”
程京蔚淡声:“我以为申小姐这个电话是来向我解释。”
申觅海笑起来,程京蔚的确是聪明,也有点过于聪明了。
“程臻集团马上就要开启北经济开发区工程,璟申国际也准备将重心重新移回国内,我认为这样的新闻对我们两家而言都是好事。”
“我不认为以结婚绯闻操控短时股价是件好事。”
申觅海笑起来,摇着头道:“阿蔚,我可从来没说这只是绯闻。”
程京蔚眉心蹙起,已经没了耐心,单手扯松领带,正要开口,申觅海又说,“我现在在你家楼下,阿蔚,给我十分钟,我有信心让你改变现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