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娜难得懊恼,咬着磨吸管口。
不同于前两次见面,今天景伯楼换了一身军事学院的校服,领口、袖子、褶皱整理得服服帖帖,不像一些同学穿着随便。
举止间带着沉稳和干脆利落,吃饭安静快速,歌舞电影还没播到下一个情节,饭盒已经干干净净。
“我离开一会。”景伯楼对她说。
再回来时,饭盒和筷子洗得干干净净,甚至水都擦干净了。
如此快的速度让叶莲娜微微睁大眼睛。
“饭很好吃,谢谢。”
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收拾好便当盒后,景伯楼告诉她今晚自己有事,趁现在还有时间,自己送她到站台。
能见到面,还一起坐了一会,叶莲娜自然没那么贪心。
她完全不知道,满满的不舍和难过已经从自己眼神溢出来,像森林小鹿被雨打湿,连鼻尖都湿漉漉。
她看上去很不开心。
一路上低着头走路,尽管没有动物的立耳,仍能让人感到耳朵垂了下来。
景伯楼还记得那晚舞会的女孩。
为了配合手语表达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同动画角色一样灵活。
即使在讲普通的事,眼睛仍光彩熠熠,像微弱的火花一心传递温暖。
或许憋了太久有很多话想讲,手腕的珍珠串链就没停过声音。
修长柔软的手指像白鸽般轻盈,在空中飞舞优雅的弧线,手腕转出难以置信的柔韧,像大海旋转的水母、又像风中转动的花瓣。
现在那双手提着袋子,像缺水的含羞草连叶子都焉掉了。
好像从自己说有事要忙,叶莲娜就一直这副样子。
景伯楼仔细思考这周自己安排的行程。
尽管处于脱产学习阶段,又是被批准的休假时间,还是习惯性把行程安排得满满,还给自己安排了几项作业。
最近只有周三有空。
“这周三晚上六点你有空吗?”
叶莲娜立刻抬头,像遇到惊喜的小鹿立起耳朵,眼睛亮起来。
她点头表示有,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表达内心的喜悦,又用力地点了点头,身后的头发都蹦跳几下。
叶莲娜以为不会有后续。
饭盒洗干净递回来,连找人的借口都没有。
提着保温袋低头走几步路,就听见景伯楼问这周三晚上有没有时间。
峰回路转的发展让叶莲娜有些近似醉醺醺的惊喜。
他们约好了周三晚上六点在大白菜食堂门口见。
决定好的时候已经快到站台了。
叶莲娜侧头看着旁边的男人,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对方似乎在思考一件严峻的事,神色严肃,很快察觉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