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伞抬头认真端详他,“你是谁?我们以前认识?”
林雨停一滞,颇为委屈不忿道:“我是你哥,这一点不会变。”
“所以你那出拙劣的诬陷,是为了让我回想起过去。”林归伞露出尴尬的笑,随即问道,“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你说的某种力量又是什么?”
林雨停一时卡壳,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归伞还以为是她问得又快又急,不等他的答案,就自顾自根据以前看过的电影桥段猜测,“我死了,又或者半死不活?正在地狱接受审判,只有通过考验解开心结才能离开?”
一连串话语砸下来,林雨停只是呆呆地眨巴眼睛,大脑cup给干烧了,被林归伞用力推了下肩膀才堪堪回神。
“这个……嗯……对!”
林雨停的迟疑只持续片刻,就决定偷了林归伞的创意,微笑告诉她,“你死了,一脚摔进地狱,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带你回家。”
林归伞无语凝噎,“听起来就跟踩空摔进臭水沟一样,我有这么傻吗?”
林雨停毫不犹豫,“有!”
林归伞:“……”
她面无表情质问,“那你又算什么人?凭什么有能力带我出地狱?”
“我是你哥,仅此而已。”
疯人院的生活枯燥又无聊。
早上起来一直等到护士查房,才能从拘束衣里解开,在她们的看护下洗漱吃早餐。
运气好的话,自由时间能一直持续到临睡前,比起被烧伤后养病的那段日子待遇要好些,至少不会全身无法动弹强行锁在床上。
林归伞几乎无法踏出这间病房,只有在获得准许去花园晒太阳,或者做身体检查时,才能被绑上拘束带送出去。
更何况还有全天二十四小时的录音监控,不设置隐私的透明门窗。
想要做些小动作,实在难如登天。
就比如现在,结伴而行的两个护士没有解开她,而是就着横躺的姿势给她做完一系列检查。
确认一如往常没什么大恙,提醒她最近血糖偏低记得注意一下后,就解开了锁扣,留下餐盘后出去了。
林归伞活动酸麻发胀的四肢,低头瞥了眼。
是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
还行,比油条好点,她早上吃不来太油腻的东西。
电视机里正播放她不感兴趣的频道,遥控器还不知道丢哪儿了,台都换不了。
林归伞进入盥洗室,这是唯一没有监控覆盖的地方。
刷完牙洗完脸后,她没有急着出去,任由包子和豆浆渐渐放凉,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会儿,又看向那只牙刷。
掰断之后应该蛮尖锐的。
说起来她现在住的还是萧夺之前的房间,疯人院像他们这样穷凶极恶的病人不多,唯一的特殊看护病房还是萧夺屡犯前科,专门替他建的。
这份特殊待遇也是没谁了。
萧夺比她还惨,好几次不老实,逃院伤人无恶不作,导致平日里自由活动时间少得可怜。
从这样的环境中弄来一把刀可不是容易事。
林归伞费尽千辛万苦私藏的那把,已经被林雨停无情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