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照旧通过晓天仪的渠道逃院,表面上说是调查谢言竹家庭背景。
时间很快来到谢言竹苏醒那天。
没有警察上门查赃物,没有陶泽母亲上吊自杀,更没有后来的火灾。
只有极乐死缠烂打,带着林归伞探望谢言竹。
咚咚咚。
三声礼貌的门响。
“请进。”
林归伞忽觉有些奇怪,这声音清朗而谦和,不像性格傲慢目中无人的谢总能说出来的。
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她与极乐对视一眼,推门走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病号服的谢言竹。
他身形清癯而挺拔,短发衬得整个人干净清爽,此刻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修长指尖翻看手里的书页,能依稀瞥见袖口底下缠绕一圈绷带。
极乐:“!”
眼镜,要素察觉!
要不是那是副黑框而非银框的,他险些吓出ptsd。
林归伞的震惊也不比他少。
眼前这个,究竟是谢言竹哪个人格,谢总去哪儿了?
谢言竹合上书,摘下眼镜后揉了揉眼眶,转过身来,看着面前两个呆若木鸡的陌生人,缓缓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
林归伞率先回过神,做了个自我介绍。
她拿不准眼下是什么情形,半天不见极乐有所反应,又听谢言竹打探他们来意后,深吸一口气,将邪神的世界观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
不曾想,谢言竹听完,非但没有出言嘲讽,反而扬起一抹惊喜的笑,“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果然不正常。”
“林小姐,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林归伞却没有一星半点高兴的意思,眼神惊疑不定。
与上一轮循环截然不同,或者说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眼前这人不是谢言竹,更不是他任何一个人格。
他是谁!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产生如此重大的偏移?
“我不信。”林归伞听到自己说,“刚才那些是我身边这人的说辞,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套耍赖的,逃避现实的世界观,找你只是为了求证而已。”
“你忘了他是谁吗?那个教唆你自杀的人,你手腕上的伤都没好!”
谢言竹微不可察皱了下眉,“林小姐,你先冷静。”
林归伞却无法冷静,一步步退到墙角,“你和他在合伙骗我对不对?”
谢言竹先看向极乐,身为同伴依旧一点反应没有,只能硬着头皮劝说:“林小姐不觉得你的话自相矛盾吗?如果他是教唆我自杀的人,我为什么要与他合伙?”
“还有,自杀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这位白化病少年我还是第一次见。”
“林小姐到底是从哪儿听说的这样一个误会?”
这时,极乐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