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夺一把扯下衣领,露出喉结上的血痂,“谢言竹自杀那天的伤口在这儿,老子说的是你们第一天晚上梦游,这疯婆娘发神经差点把老子眼睛捅没。”
“可那天晚上——”
只不过是一场梦,现实里晓天仪进不去萧夺的病房,第二天早上醒来还一直在撞门。
林归伞面色一白。
那天之后,萧夺眼角究竟有没有伤痕?
她完全记不清了。
林归伞眼睁睁看着萧夺扣掉了血痂,猩红的血珠再次渗了出来,缓慢凝固成与先前毫无区别的黑痣。
是祂吗?
林雨停,祂追上来了。
“那天晚上怎么了?”极乐察觉她神色有异,忽然问。
林归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当时极乐被迷雾与她分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当然也不会说。
难不成告诉极乐,林雨停收到她的提醒,已经悄然潜伏在他们身边?
林归伞若无其事地笑道:“没什么,我以为萧夺会生我的气。”
萧夺本人不屑地嗤了一声,随即往四周看了一圈,懒洋洋发出抱怨,“这路越走越偏,你是不是带错了?”
晓天仪脚步毫无停顿,“没有。”
“哈。”萧夺讽刺地低笑一声,“a市的地图老子都会背了,能看不出来你故意带偏了路?”
他随手抛开陶泽,快步上前拽住晓天仪的领子,迫使她停下脚步,被迫转过身来冲他怒目而视。
“你要做什么?”
萧夺冷笑,“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后方的林归伞与极乐对视一眼,察觉到一场即将爆发的争吵,飞快跟上去。
“油箱是你撬松的吧。”
萧夺笃定地说:“这车要是早先就漏油,大老远就能看到屁股后面淌下一串油渍。”
“所以是把车抢到手后,才出现的意外,不,人为事故。”
他紧了紧晓天仪的衣领,“你他娘的最后一个上的车,你最有机会动手脚。”
“拖延行程,现在又带偏了路。”
“到底想干嘛呢这是?”
晓天仪沉默不语,眼神幽深凄寒,垂落身侧的手悄然搭上腰间的刀。
萧夺垂眸,余光已经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唇角勾起一丝笑。
“晓姐,萧夺!”
林归伞气喘吁吁跟了上来,身边是同她一起扛陶泽的极乐。
“有话好好说,我相信晓姐是没有恶意的,对吗?”
晓天仪看了她一眼,松开手。
萧夺也不爽地啧了声,一把推开了晓天仪,自顾自走到一边,背对着他们似在生闷气。
林归伞路过他身边时小声说了句谢,站定在晓天仪面前。
“晓姐,能告诉我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