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答应了。
当天,他们敲响谢言竹的房门。
咚、咚、咚。
井然有序的三声。
谢总谨慎拉开观察窗,见是大早上梦游的几人,而当萧夺那红发不良,肌肉鼓囊囊的一米九大高个映入眼帘。
他心知来者不善。
匆忙回身,啪一声就要按下紧急呼叫按钮。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
门吱呀一声推开,宛如死神静谧的脚步,极乐收起撬锁的铁丝,恭恭敬敬弯腰比了个请进的姿势。
萧夺和晓天仪一左一右,钳制住谢总的身体,明明称得上挺拔如苍松劲竹的成年男子,却像个小鸡仔似的被拎上床。
等林归伞进来后,极乐悄然合上了门扉。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谢总竭力维持着镇定,脸色却发白,“信不信我告你们?”
萧夺夸张地哈了一声,勾起嘴角冷笑,“告了有什么用?我们是精神病。”
谢总色厉内荏道:“精神病不是借口,免不了刑事责任。”
萧夺却笑得更欢了,“杀了你,你还怎么告上法庭?”
“我本来就是因为杀人才送进这里,手里的人命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谢总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人渣,转头冲着林归伞说:“这是在报复我前几天说你们是拿幻觉当现实的疯子吗?”
他没什么诚意地认错,“好,是我不对,我信你们那套邪神的说辞总行了吧,放开我!”
林归伞清咳,眼神示意萧夺安分点。
萧夺不甘不愿撇了下嘴角,给她个面子不说话了。
林归伞松了口气,“谢总,你误会了,我们没打算对你做过分的事。”
谢总笑得讽刺,挣了挣手腕,却被萧夺和晓天仪一人一边压得严实,“这还叫不过分?”
林归伞只心虚了片刻,就搬来张椅子坐到谢言竹床边。
她语重心长,“谢总,你知道我们每天一早上起来,就梦游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多不安吗?”
“尤其今天早上,好几个人乌泱泱挤在你门口,这场面看了你不害怕?”
谢总脸色阴沉,“那就找你们自己的原因,干我屁事!”
林归伞忽然注意到极乐站在对面谢言竹的床头,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她于是不再兜圈子,“直说了吧,谢总,问题出在你身上。”
“又是这套。”谢总陡然平静下来,处于被压制的狼狈姿势,却眯起眼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上次是邪神,这次又将责任推诿给我。”
“你胡编乱造起来有点本事啊?”
林归伞轻叹,“谢总,或者应该叫你谢同学。”
“你不是人格分裂。”
在场之人,包括谢言竹俱是一怔。
只听林归伞说:“医院判断错了,应该说被你刻意误导,你患有的是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