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睁开眼时,他们站在了谢言竹的门口。
仿佛被刻入了某种不属于自己的本能,面朝一致的方向,整齐有序地排列,俨然成了逐光的向日葵。
距离推开那扇门,仅有一步之遥。
“你们没事干挤在我门口?”
观察窗被从里拉开,谢言竹形状上挑的狐狸眼,正凌厉地审视他们。
谢总向来咄咄逼人的眼神里,也夹杂了不易觉察的悚然。
一群梦游的人齐齐在自家门口醒来。
他们想对他做什么?
隔着一扇门,门里门外的人都陷入各自的恐惧中。
诡异莫名的寂静持续了一会儿。
陶泽率先动了,拔腿就往外跑,嘴一张试图呼救。
“拦住他!”林归伞喊道。
一道身影同一时刻冲了出去。
晓天仪身手干净利落,拽住陶泽的手腕,一个踢击踹中他膝窝,就将人擒拿住,死死摁在地上,连带着捂住他的嘴。
极乐海豹鼓掌,“晓姐,帅!”
林归伞走上前去,面对陶泽愤怒无比的瞪视,她说:“对不住,实在怕你告密。”
陶泽嘴被捂紧,只发出几道愤恨的呜咽。
“我们不会做那种丧良心的事。”林归伞好似看出他想说什么,耐心回答,“只是需要商量一下对策。”
“你也看到了,只差临门一脚。”
她说得语焉不详,陶泽却能听懂,安静一瞬,随即更用力地挣扎起来。
林归伞无奈,“晓姐,麻烦把他带去萧夺那里。”
晓天仪点点头。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谢总厉声喝问,再无法隐藏内心隐隐的不安。
没有人回答他。
林归伞只在最后无言地看了他一眼,与几人一起前往萧夺的病房。
她将前因后果简略叙述了一遍。
萧夺扬起眉梢,下巴一抬示意捆在地上的陶泽,“所以你们想要我看住他?”
林归伞:“嗯。”
“真想杀了谢言竹啊?”萧夺闷笑,“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不带上我?”
林归伞认真地强调,“不杀他。”
萧夺没吭声,从鼻腔里哼出一道上扬的调子,“嗯?”
林归伞转头问极乐,“污染源是谢言竹这个人,还是他某个有问题的人格?”
“我哥说的话没准是误导我们,不能全信。”
极乐摸了摸下巴,“我没被污染,判断不了源头在哪里。”
“不过听你的意思,是想从杀人变成杀了谢言竹的其中一个人格。”
他耸肩,“我觉得可以试试,反正没啥影响,问题是杀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