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眸子,看到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
拉斐尔的到来在意料之中,他事先要求林雨停吸引注意力,才争取来这么点时间。
此次失败了也没关系。
怀疑的种子他已经在林归伞心底埋下。
……
可当第二天,他再次见到林归伞时,极乐在她的眼中已不见半点对自己的信任。
“医生又对你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他拧巴着脸问。
林归伞摇摇头,“拉斐尔医生没说什么,只是带我去看望了一个刚抢救回来,如今还昏迷不醒的病人。”
“你认识的。”她说,“那个听信你言语挑唆,自杀的病人。”
极乐简直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我都告诉你了,那是怪物凭空甩给我的黑锅!”
林归伞拔高了声音,“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
她情绪平复了一些,冷静叙述,“我只知道,自杀的那个人,当着我的面送来医院抢救。”
“他浑身是血,脸色白得像鬼,手腕上血糊糊的一片,看得见骨头!”
林归伞喘了口气,目光极为挣扎。
“你要我怎么相信那套怪物论,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
“我根本没有做挑唆他人自杀的事,那是怪物在污蔑我!”极乐一再坚持。
“你信了,就是上了祂的当。”
“让那个自杀者沦落如此境遇的,分明是那个怪物,是这所疯人院,林归伞,你这叫颠倒黑白。”
林归伞闻言,感到好笑似的轻嗤一声,“不由分说就把我打上标签了。”
“你当初也是这么对待谢言竹的?”
那个自杀者的名字?
极乐心底忽然生出一股荒唐感,他还是听林归伞说,才知道自己这个受害者的姓名。
“行。”他深深吐了口气,心知这样下去谁也说服不了谁,“退一万步来讲,你有什么证据控告我,用什么理由驳倒我的怪物论?”
林归伞没有急着回答,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极乐对面。
与拉斐尔医生探望谢言竹后,是她主动要求见极乐一面,为怪物论画上一个句号。
她还算心平气和,只目光清凌凌的,审犯人一样盯着对面不放。
“证据的话,医院和警方都有,应该不需要我多赘述。”
“不。”极乐出乎意料地否认了,“我需要。”
见林归伞微动的眸光与自己对视,他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坐姿也不老实,两条无处安放的腿盘在一起。
“都说了是怪物在凭空污蔑,所以对那个姓谢的,我还真就一点都不清楚。”
林归伞神色未变,“那我就更不应该告诉你,对无关之人泄露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