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是非过错交由法律审判,而我应该做的,就是将你送上法庭。”
林归伞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医生,你不能这样做。”
拉斐尔轻嗤,“为什么不能?”
肆无忌惮打量她的眼神,好似在说:你是个罪犯,我对你做的事都是情有可原。
林归伞急声道:“医生就不怕我对你产生排斥,愈加偏信幻觉吗?”
“不,你不会。”拉斐尔的语气笃定得像在陈述某种事实。
“你只会想骗也骗不了自己,这里就是现实。”
……
极乐趴在检视窗上张望,瞧见林归伞被护士带回来,神色很平静,看不出不久前情绪才崩溃过。
他一路追逐,从门口跟到了床头柜,取出没用了的电线插座,冲着被他凿开的洞喊道:“你做了什么?他们决定暂时不单独隔离我了。”
林归伞摇头,“没什么,只是替你说了几句好话。”
极乐歪了歪头,“不管怎么说,谢了。”
他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心脏,嘟囔道:“要是被一个人关小黑屋,无聊起来我真的会憋疯。”
“所以。”他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那个话题。
“我和护士长。”
“世界上有怪物和你是个精神病。”
“你到底信哪边?”
林归伞抱着膝盖缩在病床上,闻言情绪已不再激动,抬头看了他一眼,重新埋下脑袋。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极乐尾音上扬,“你为什么会不知道?”
“是相信疯人院的说辞,一切不合常理的事都是一个精神病人的幻觉。”
“还是信我,信这个世界上有怪物,能肆意篡改现实?”
极乐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模仿教师敲黑板的动作,“二选一的结果,林同学,请告诉我你的答案。”
林归伞冷不防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我相信你?”
极乐毫不犹豫,“你信医院不信我,还把我当成专门祸害其他病人的人渣,对我吼了声滚。”
他委屈又不忿地说:“不给自己讨回公道,我半夜想起这事都会气得睡不着。”
林归伞:“……抱歉。”
“对不起什么的倒无所谓。”极乐轻飘飘地说,“我只想知道你信不信我。”
林归伞缓慢摇头,依旧是那个答案,“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