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本来就有聿松庭这个梁子。
宁杳眉目一下子凝重。
五福来吓了一跳:“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宁杳说:“我就在想,我为长姐讨公道,那在他们眼里,我很重视我的族人。万一他们想再吃……吃我的痛苦,对我族人下手怎么办?”
两人异口同声道:“那不能够!”
为什么?
看出宁杳眼中的疑问,五福来道:“月姬族人的身体里有禁令,只能吃自然产生的痛苦,不能吃刻意制造的痛苦。尤其是月姬一脉,心如止水,不可介入他人因果,给自己做饭。就……有啥吃啥。
“毕竟痛苦这玩意,不可能灭绝。就算这世上只剩最后一个人,他应该够呛快乐吧,但肯定痛苦。反正谁没吃的,他们都少不了一口吃的。”
宁杳点点头:“哦……”
崔宝瑰插嘴:“对,我深夜躺床上时不时还痛苦呢。”
宁杳:“行了你别说这些了,不是很感兴趣。”
既然有禁令,她放心许多,但若不为了这口痛苦美味,只为私仇呢?
宁杳沉吟,眉心刚刚平一些,又慢慢蹙紧。
忽然间,身侧一股风刮过,三人的衣袍头发被吹得扬起,神殿上空栖息的金色神鸟高高张开翅膀,半阖一双小豆眼,不咸不淡低头,然后慵懒地转转脖子。
什么啊,三人一起收回目光。
神鸟动作一僵。
它再次张开翅膀,这回扇的风更大,在这场自己为自己制作的风暴中,双翅一展,金色翎羽大开,璀璨夺目,流金荡漾,飘然气派的登场了。
落下来,栖在宁杳脚边。
它抬头看宁杳,豆眼上下扫了两圈,然后翻一下,无不高贵地收回眼神。
崔宝瑰看呆了:“您竟然挪窝了?”
神鸟掀了他一眼,很嫌弃。
五福来也挺震惊:“杳杳,你什么体质?你知道这只……位大人有多——”
最后的“目空一切”四个字,她是用口型说的。
宁杳捡起落在自己肩膀上的一根金色羽毛,柔柔软软,仿若无物,像浅金颜色的风。
——我小时候,是不是救过什么鸟类?后来人家有了机缘,先一步飞升了?
可是怎么看这只鸟,也不觉得眼熟啊。
正要再仔细看看,人家神鸟脑袋一扬,双翅展开,向远方司真古木方向飞去,身躯翩然如火,慢慢栖落在古木的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