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菜咧嘴笑:“可以,可以。”
风惊濯道:“还有什么条件,一并说了吧。”
与虎谋皮,总不可能如此便宜。
万东泽抚掌:“堕神是个聪明人,这么爽快,真不怕赔个血本无归啊。”
风惊濯道:“我下赌注的都不讲废话,你坐庄,怎么这么啰嗦。”
万东泽舔了舔嘴唇。
这人哪,命够贱也够硬,当初为奴时,活的连狗都不如,却能遇贵人翻了盘,直至飞升成神的地步。做神呢,虽没过几天好日子,却也苟延残喘到今日,还没把自己折腾死,还有力气跑过来拦路。
可怎么就这么难啃?捏住了他的七寸,扼住了他的脉门,却仍觉处处掣肘。
“好,那咱们就不浪费时间,看在你我同根同族的份上,我这要求也不过分。”
万东泽一步步走到风惊濯面前,目光在他身上寸寸刮过,如同打量一件物品。他抬起右手,掌心上方赫然浮动着两根钢针,泛着妖异的紫光。
他说:“把这两根针,钉进眼睛里。”
风惊濯目光落在他掌心。
“我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人人都配瞧上一眼的。你这神位怎么来的,咱们就不说了罢。总之,你这种人,别说踏足我家土地,就是看上一看,对我家门楣,都是一种侮辱。”
万东泽手掌往前伸了伸:“当然了,你若舍不得这双眼睛,自然也可拒绝,就此离去,我也没能力拦你。那落襄山上的人命,哈哈,你就自己慢慢想办法吧。”
风惊濯抬手拾起钢针。
调转针尖,对向自己瞳孔,说不上急切,却也无半点犹豫,动作沉静自然,依次将针刺进双目。
两声轻微裂响后,他的瞳孔渐渐变为暗紫色,眼神也随之失焦,眼眶里,渐渐汇聚一泓鲜血,淋漓流下。刺目的血淌在苍白脸颊上,比泪还凄凉。
也许是他没有
苦苦求饶,也没有犹豫不决,亲手刺瞎自己双眼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倒让万东泽很没意思:“你都不问问这两根针是什么?”
风惊濯说:“我识得紫骨针。”
万东泽不敢置信:“……你竟知道?你——你的疯病还没好吧?”
风惊濯问:“什么时候开始做事?”
万东泽目露嫌恶,离他远了些,看一眼宇文菜。
他们二人如何挤眉弄眼,风惊濯并不在意。他心头轻轻的,很平静。
如同万东泽所说,他确实开了一个不算过分的条件。
这代价,他付得起。就算赌输了,也不耽误逆回法阵的后续事宜。
输了也没关系的。
宇文菜收到万东泽眼神,立刻会意,闭目掐指半晌,睁开眼,笑眯眯道:“这可真是巧了,气运之神此刻就在落襄山,这是山神您的地盘啊,您来带个路?”
说完,他一拍脑门,饱含歉疚:“啊,我忘了,您眼睛不方便了,好吧,我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