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算出我的。”闻鹤清说,“从我入师门,到我师父仙逝,他一共只给我算过一次,然而得到的结果是雾里看花。我师兄给我算过几次,得不出结果。至于其他门派,认识的其他道士、甚至于我后来收的那些门生,都给我算过不计其数次。
“没有人能看出我的命。”闻鹤清看着他,“景总,我在这个世界就不提了,我在我自己的身体里,也是没有命格之人吗?”
景渊沉明白过他的意思,前去握他的手,被闻鹤清避开了,神情带着三分严肃:“景渊沉,你不被世间规则所缚,不是说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你身死而魂未消,是你命中冥冥注定的一种可能,你脱身于这具肉体凡胎之上,又是之于你万千种可能的一种。人的可能有无数种,并不是被固定住了,而你只是选择了其中的一条路。”
景渊沉张了张嘴:“闻道长。”
“别人算不出我的事,我却可以算出我自己的,因为我更能窥天机。看不到你的运,只是你超脱人生,不在我们力所能及的五行中,你不要——”
闻鹤清舌尖抵上上腭,不要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多么异类的存在。
他的话没有说出口,景渊沉却听到了,他低声道:“我知道了,鹤清。”
“你不用担心我。”他说。
“我只是说说。”闻鹤清说,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突然说那么长一串。
“嗯。”景渊沉指了指地上的手串,“不要了?”
“不要了。”闻鹤清道,结了个印,手指往上面虚虚一弹。
红玛瑙发出微微的震颤,景渊沉在一旁问:“什么人可以受得住借我的运?”
“受不住便不借了,能受住一点便借走一点,能借走多少就借走多少,这东西有时候都让人察觉不到。”闻鹤清站了起来,“只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对你不起作用,老板,你要注意。”
“我会注意。”景渊沉说。
“让我不碰呢,你自己倒是做什么都轻巧。”闻鹤清随意道,“可以销毁了。”
“好的,老板。”景渊沉回,伸手,黑雾就碾碎了这一串手链。
闻鹤清听到这个称呼,带了三两分无奈看他:“别这样,真老板。”
景渊沉:“我不是你老板,我是你的甲方。”
“好的,甲方大人。”闻鹤清拉了他一把,“走吧。”
屋内没有其他东西了,不知是送到谢珊珊那的就这么些,还是有别的落到了旁处,亦或者被收走了。
宋盈蹲在门口抱着手机,见到他们出来才站起来:“你们,看得怎么样了?”
“谢珊珊是被人借命了。”闻鹤清先说结论,“她的脾气是受了她房里摆着的木像影响,会有意把她往偏激的地方引,让她像小人许下更多的愿望。”
“借命?”宋盈不可置信地重复,“为什么会借她的命?”
“也许她的命很不错,正合适一个将死之人。”闻鹤清道,“你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吗?”
宋盈:“知道……生辰八字是出生年月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