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假若对方是鬼,现在就不可能丝毫没有反应,至少他身上的气应该浮动到自己可以看见。
可是对方周身平静如水,只有眼中含了点点涟漪。
他们的视线在狂风中交汇,闻鹤清的辫子被吹散,半长的头发舞在脑后,只有他口袋里手机的一束光源,此刻印在他的眼瞳里。
那一瞬间景渊沉的喉头好似堵了千万般话语,只在书中读到的描写一下子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对方眼里好像悦动起的是生命之火。
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闻道长。
闻道长……
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
刮起的朔风渐次落下,风波平息,周身的煞气乍一下消散,好似骤然间风平浪静。
但闻鹤清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若是不能解煞,这地方迟早还要出事。
“猫从这里跑出去了。”景渊沉眨了眨眼,压下几丝想法,却是开口,从门口走了进来,扫量了一圈室内,走到闻鹤清身旁。
短暂停顿片刻,他伸手握住了闻鹤清的手。手掌与手掌之间紧密贴合,指与指缝穿插而过。
闻鹤清并没有挣扎,但也猜不透他的意思,扬着眉毛看着对方,等着对方解释。
但景渊沉——景渊沉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标准,自认为不需要多说,或者说是不能够多说的事向来肯闭嘴,不会多说一个字。
于是在确定了对方并没有沾上什么东西后,便松开了手,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唐突,只是说:“闻道长心力耗费多了,回去好好休息些。”
这自是不必等他来说,自己的身体自己一向清楚。
闻鹤清还是点头,将自己的手掌展开又收起,感受方才景渊沉透过来的一丝温度:“景总可以看出来?通过我的手掌?”
景渊沉也只是点头,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闻道长除煞很厉害。”
这里是这栋楼产生煞气的源头,此处被破,其余的地方也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
除开这里被闻鹤清除去的煞,景渊沉自己一路走来,也是将外面的东西灭得干干净净,甚至都没出什么动静。
“我对这些还是没有占卜之类学的在行。”闻鹤清则笑了笑,“来去也就那么两招,还是习惯通过点穴改风水一类来解决这些,今天倒是意外。”
这楼高,面积广,若是按他的习惯,还得花时间去了解整栋楼的布局,再挨个调整。
这节目一直在录,回去的时候他探工作人员口风,像是明天还要接著录。节目嘉宾的行程都有安排,空出来的时间并不多,要赶进度。
所以他最好能够这晚就基本解决了。
景渊沉摇头:“很厉害,这次多亏闻道长在此了。”
闻鹤清只当他是在客套,便也笑着接了。
片刻后,又带着几分思量,把刚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画面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