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倒是希望有个配得上你,又对你好,还能保护你一生的大圣踏着七彩祥云出现啊。”
我赶紧换了一种忧郁的语气来掩饰我内心的骚动。
她和我对视了几秒,眼里仿佛掠过一丝失望,随后望向远方,“我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男人不是必需品,不是还有你和妈妈么。”
“梦梦,如果可以,我倒是……”
我迎着她的目光,感到自己眼神忽然炽热起来,她微笑着看着我,仿佛在期待什么,但我却在关键时刻卡了壳。
“我倒是……挺赞同你的洒脱的。”
“我怕你是有什么大病。”她把还剩一点的摩卡扔进了垃圾桶,甩着翘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自讨了个没趣,也为自己的懦弱感到一阵难言的悲哀。
其实一路走来,我和梦梦的这场独自旅行,亲密得有些超乎寻常。
沿途不止一次遇到旅客误会我们是情侣——我们会自然地牵手,拥抱,拍照时她搂着我的腰,也不觉得突兀。
梦梦也从不闪躲,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毕竟,她从八岁作为我的继妹开始,共度了太多日子。
这些肢体上的亲昵,在过去看来,只是久伴之后的亲密无间,并不带任何杂念。
可自从那一晚,我妈把她的心迹转达给我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那些理所当然的动作,如今忽然染上了暧昧的色彩,每一次手指相触、每一次靠近耳语,都开始叫人心绪紊乱。
我开始不再那么“自然”地接受她的靠近。
不是因为抗拒,而是因为心里多了太多遐想,而这些念头,对一个做哥哥兼任爸爸的男人来说,总归不应该有。
她因为这个咖啡馆小插曲,和我赌气了三天,她不说话,也不搭理我,我试图哄她也无济于事。
没有了她的指向,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最后还是觉得应该去荷兰看看大风车和花海。
到了荷兰之后,我觉得也许我独自来这里会比较好,早已凋落的郁金香根本比不上橱窗里花枝招展的妹子。
这次我主导的路线,她也不曾抗拒,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跟在我后头。
午后我们骑着租来的自行车,在乡间碎石小道上一路穿梭,没了花海,只剩下那郁郁葱葱的田野。
梦梦貌似更加生气了,我做了那么多攻略,唯独忽略了荷兰这个季节已经没有郁金香了。
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料好心办了坏事。
傍晚入驻预定的旅馆的时候,老板又说双人间没有了,只给我留了一个双床房,我想去别处看看,可梦梦直接走进了电梯。
我只好如丧考妣一般跟了上去,心里一边骂这家旅店的管理,一边埋怨欧皇不附体。
回到房间,我往那床上一躺,梦梦在整理东西,虽然她生气归生气,各种店铺里的小玩意儿她倒是一样没落下。
我掐指一算,厦门应该是午夜了,便把她生气又可爱的样子偷偷拍照发给了母亲。
母亲听说我俩闹别扭三天了,发了一段语音严厉斥责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去哄一哄,还犯这种攻略不全的低级错误。
不过发完语音,又发来一行文字——“把我骂你的语音播放给你妹听。”
于是接下来梦梦就听到我手机里传出去母亲高八度的声音,
“你一个大男人,出去旅游连个攻略都做不好,惹女孩子生气这么久,就不知道哄一句?你是出去旅游还是跟人怄气啊……巴拉巴拉……”
我一边播放,一边看到梦梦在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抓住这千载难逢之机,就蹦了过去,坐在她旁边,摇着她手臂,
“妹,对不起啦,你就原谅哥这一次吧,我是真没想到这边郁金香没了啊。”
她甩开了我,头扭过去,似乎有点委屈,“哼!渣男滚一边去。”
我其实知道她生气的原因,只是并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但现在看来,这种情形下倒显得我像个娘们一样。
“梦梦,你上次不是说,你愿意一个人生活……”说到这,她被我抓住的手却不怎么挣扎了,我心一横,骨科就骨科吧,
“你说还有妈妈和我陪着你,但我想说的是,妈妈可能会先我们而去,”
我这时坐到她转过去的那一边,抓起她的青葱小手,盯着她那一双杏眼,情绪拉满,
“但是我,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
说完我觉得太过于霸道,又添加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