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烻瞧着少年对男子亲昵的举动,心中猛的一堵,又觉得自己没道理,明明是才见过一面的人。
随后看清了男子手上的戒指,眼中闪过不可置信,脸上升起前所未有的警惕,他的全身肌肉紧绷,似乎对方一有动作,就会与之同归于尽。
“你到底是誰?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慕漓举手:“我们是除祟师,是来找人的。”
“祟气缠身的除祟师?天大的笑话!”司烻死死盯着那男子,眼中尽是嘲讽。
而裴阚言释放杀意笼罩住对方:“他不杀你不代表我不会,如果你有任何背叛的迹象,你可以试试……”
司烻在浓厚杀气的威胁之下竟然面不改色,反而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靠在轮椅上:“那就试试,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
双方两看相厌,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干起来的阵仗。
慕漓看看这人,瞧瞧那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开打,猜一下受傷的会是谁?”
裴阚言瞬间偃旗息鼓,不用想,慕漓一定会将所有的伤都轉移过去。
这时广播响起:【治疗已结束,10:00—12:00为祷告时间,请各位移步教堂。】
治疗室的终于门开了。
司烻转着轮椅就出去了,两人跟上。
那些吃了蠶蛹的患者走到走廊中,慢慢朝电梯走去。
慕漓凑近了检查一番,发现这些人的皮肤上多了一些白色的鳞毛:“他们在异化。”
“蠶蛹的下一个阶段是蠶蛾,他们在化蛾。”裴阚言顿了一下,询问道,“你没吃吧?”
“没有。”慕漓摇头。
他们跟着大部队来到隔壁楼,来到了一个宽阔的教堂。
正中央是一个聖母像,手中抱着一个婴儿,庄严与慈爱齐聚。身后的彩绘玻璃上画着几个天使,正环绕着雕像飞翔。
神父一看到来人,就笑意盈盈朝他们递上聖水:“聖水可洗涤心灵,抵御邪魔攻击,请喝下。”
而一旁的修女将聖水分给各患者,患者好像得到了什么宝物,一接过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
司烻也接过。
慕漓却一把将对方手中的杯子打掉:“别随便吃东西。”
圣水撒了。
司烻拍了拍身上的水,对少年道:“我的死活不关你的事。”
“别管他,死了正好。”裴阚言看到慕漓第一时间拍的竟然是那人的杯子,嘴角一降。
“两位大哥,我们的敌人在那边。”慕漓伸手指了指那神父。
神父与修女陰沉着脸,拿着杯子朝他们走来,似乎要强行将圣水给他们灌下:“患者,不喝圣水会被邪魔攻击的。”
结果被裴阚言一腳踢开:“滚。”
那些人摔了一地,陰狠地看向三人,但不敢再上前。
神父捂着肚子艰难地站起来,宣布道:“祷告开始。”
修女站成一排,开始唱圣歌。那圣歌回荡在空旷的教堂中,给人一种神圣之感。
患者们跪在地上,双手合在胸前,闭上双眼,嘴中念念有词,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果忽略他们身上开始疯长的鳞毛的话。
慕漓看着这一幕,紧紧皱眉:“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加速异化吗?”
可他听着听着,耳朵流下血液。
而这时圣母像发生了变化,只见她的脸、手、腳都在动。仔细一看,她的皮肤上都爬满了幼虫。不对,整个雕像是由无数蚕虫组成的,它们在攀附着、蠕动着,似乎正在互相吞食。
而彩绘玻璃上的那些天使也变化了,它们的翅膀并不是羽毛,而是一个个蛾翅。
裴阚言一挑眉:“在拜什么,蛾神?”
忽然,头顶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们一抬头,顶上是趴着密密麻麻的巨型蚕蛾,每一个都像人那么大,正陷入沉睡。
忽然一只蚕蛾落下朝他们咬过来,慕漓上前一挥笔刀,那蚕蛾被一劈两半。
而司烻看到那根雕刻笔的一瞬间,眼中光芒一闪,他反反复复瞧着少年。
这人,到底是谁?
但那蚕蛾又粘合了起来,再次扑过来。
裴阚言一脚踢飞,随后剥了它的翅膀,踩碎了它的头颅。但是就算碾碎了,它的躯壳也在慢慢愈合,直至复原。
他“啧”了一声:“麻烦。”
这时神父又捧着圣水来了,声音带了些蛊惑:“你们陷入了幻觉,喝下吧,一切邪魔都会消散的。”
“这么好,你怎么不喝?”慕漓夺过杯子朝对方灌去。
神父被迫喝下了圣水,气得全身发抖,语气阴森道:“那就别怪我了。”
他按下一个按钮,广播也放起了圣歌,与修女进行了二重唱,但中间夹杂着一些刺耳的高频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