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冷清极了,似乎没看到除他们外的任何一个人影。
裴阚言一踏进院子,就瞧见了那棵槐树。
不过没有之前的枝繁叶茂,竟光秃一片,有枯死的征兆,奇怪。
他一边拉行李箱一边道:“这树都快死了,好好的院子都被它毁了。”
“谁说不是,过几天就给他砍了。”紀院长关上了门,随口一答。
“是吗?”裴阚言皱起眉,这人在槐树底下藏着画,怎么可能会砍了。
紀院长转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瓶:“按照流程,得先验验货。”
“行。”裴阚言弯腰把拉链拉开。
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露出了一双眼睛,乖乖蹲在行李箱里,抬头好奇地盯着他们。
“醒着还能不吵不闹的,别是个傻子吧。”纪院长打开玻璃盖,一道祟气竟从中钻出。
直直进入了少年的眉心。
慕漓一拍额头,像拍蚊子一样将其拍散了。
看到这一幕,纪院长瞪大了双眼。
开始上上下下检查着少年,没有受一点伤,更没有疯狂的迹象!
他突然抱着头,大声惊呼道:“这是高级货啊!”
围着行李箱好一顿走,看稀世珍宝一样看着少年。这回可发达了,交上去说不定还能争一争那老师的位子。
迫不及待地要把行李箱拉回去,却被一只手制止了。
“等等,这货是我先找到的。”裴阚言伸手拦住了他,督了一眼玻璃瓶,这人是在用祟气证明什么吗?
“别急,不会忘记你的,做完这一单,你就是正式成员了。”
纪院长拿出一个圆环,扣在少年的脖子上,蹲下来笑容满面道:“我准备一下,马上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哦。”
“好啊。”慕漓从行李箱中跨出来。
只见纪院长急匆匆地朝厨房走去。
两人迅速移动,检查孤儿院各个房间,五分钟后汇合。
“都是空的,没有一个孤儿,更没有幼时的你。”裴阚言感觉不对劲。
“不会又在地下室吧?”慕漓挠了挠头。
“先去看墙。”
他们来到档案室,没有焚烧过的痕迹。就连那片墙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刻上一个字。
“不会吧,我们回错时间了?”慕漓疑惑。
裴阚言在墙上细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凹凸不平,摇了摇头:“要么我们回的时间太早了,要么需要一定条件才能查看。”
他顿了一下,又问道:“槐树叶有动静吗。”
慕漓拿出叶片晃了晃:“没有,不过等我们救活了槐树,也许一切都有答案了。”
两人开始翻找档案,专门盯着院长的资料找。
裴阚言把档案抽出来:“纪余丰,孤儿院创办人,户籍……绛盱城!”
一看到这个名字,他的双手一瞬间握紧。
“又是这座城,绝对不是巧合。可那里距离我们有好几个省,他大老远跑这来干什么?”慕漓凑过来看。
“不知道。”裴阚言闭了闭眼。
越是查下去,就发现牵连越广。就连之前从未进入过视线的孤儿院,竟也早被牵扯其中。
那个阴谋,比他想象的更为巨大。
两人还想翻找,纪院长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哪?”
他们只能将资料恢复原貌,出了档案室。
就看到纪院长在院中准备了一个祭坛,在上面杀了一只猪,前方立刻显现了一道门。
他走过来牵起少年的手,笑得和蔼极了:“我们走吧。”
哟,这是不准备带岑涑去啊。
慕漓手一转就挣脱了那人,躲在裴阚言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道:“我要和他一起。”
“对啊,我都是正式成员了,有什么不能看的?”裴阚言质问道。
纪院长看少年黏着男子,死活不放手,答应了下来:“行吧,那就跟紧我。”
他们进了熟悉的暗门,走过了一长条台阶,裴阚言偷偷将弑戒塞在他手中,慕漓不动声色地接过了。
一打开铁门,地下室竟空荡荡的一片,半个人影也没有,不过瓷砖上已经显现了符文。
裴阚言抿了抿唇,竟没有幼时慕漓的踪迹。
他被藏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