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从有记忆以来后的发情期都是这么度过,即便人鱼身体素质上佳,他自身的意志力也够坚定,但也很难保证以后的发情期每次都能顺利硬熬过去,一旦失败,那他就会丧失理智只剩下本能的欲。
黑律七想到这时,又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套。
岑溪看着黑律七第二次做这个动作,考虑到不管对方是不是人,起码刚刚的发热是他真实触摸到的不会有假,而他们现在又算是同伴,于是问道:“你很冷吗?我的外套也可以给你披上。”
说完这句时,他就已经把外套的一只袖子口腾空出来。
“我不冷,只是衬衫布料太滑。”黑律七连忙出声制止了岑溪的行为。
然而事实上是他见岑溪久久未归,亲自起身出门寻人,正在医科楼前那片空地上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因为他在发情期,所以反应变得有些迟钝,等他发现并及时躲在建筑物下避雨时,衬衫肩膀上已经被打湿了一小部分。
黑律七记得岑溪在临走前说过让他乖乖呆在这,他从心底里不想让岑溪知道他刚刚偷偷出去过。
毕竟这人曾经在他没有遵守等待承诺后,在他眼前消失过一次。
在距今数千百年前。
那种重要之人眼睁睁在他眼前消失的心悸感觉仿佛就在昨日。
至于为什么过去数千年,但身为人类的岑溪容貌依旧如初,黑律七并没有兴趣去深究。
黑律七心底甚至希望即便再过几百年,岑溪也能依旧如此。
因为比起人类,人鱼的生命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戏剧,他们和人类伴侣一起品味生命中的酸甜苦辣,却在伴侣离世后,独留在这世间,日后能陪伴他们的,只有爱人的枯骨。
“你在想什么?”岑溪很少见到黑律七发呆,忍不住有些好奇问道。
“”黑律七正在纠结措辞。
突然药房外传来一阵爆炸声。
黑律七听到后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岑溪前方,一脸警觉地看向门口。
岑溪也在稍后起身,他拉了拉黑律七的衣袖示意跟上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药房窗户前。
透过这扇窗户,视野正好能看到那棵奇怪的大树。
不出岑溪所料,原本应该是长着一棵郁郁葱葱大树的地方,现如今塌陷了下去。
那么高大的一棵树绝对称得上世所罕见,可只要一想到那棵生机盎然的大树背后背负着多少条人命,就很难再让人生出惋惜之情。
在人类社会中,这是一旦背上就永远无法洗清的罪恶。
而为了将这棵不应存在于此世的树彻底毁灭,岑溪贴合从超绝大漏勺树灵口中得知的情报,将那枚装置设计成水型炸弹。
不一会,通过塌陷下去的那出地洞传来树灵气急败坏的声音。
“岑溪!你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