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不是?”南沙的每一步都带着不可置信与抑制不住的喜悦,“他在哪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努力保持着镇定:“他突然离开,是有苦衷的对吗?”
“求求你告诉我,他怎么了。”
连珠炮似的追问下,南沙也一步步向前,直至几乎与琢光仙子切身相贴,甚至于急迫地拉住了她的手。
“你愿意吗?”
恒我的神态依旧那样平静,似乎是无法对世间任何爱恨共情;唯独一双眼中淡淡的心疼不假。
三年,对于修仙之人意味着什么呢?
什么也不算。
在他们数百年、数千年的修道过程中,磨砺心智,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孤独,在看不到尽头的惶惑中煎熬,亦是修道的真谛。
但对一个思念爱人的女子,三年意味着无时无刻的担心,无数个夜里翻来覆去的牵挂,还有虽不在身边却时时为他坚守的忠贞。
我愿意的!
我真的可以吗?
真到了抉择的当下,南沙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有勇气。
分别的时间让甄安皓的脸在她心中甚至有些模糊,但曾属于二人的美好回忆不会骗人,那些刻骨铭心的爱与痛不会骗人。
罢了,三年又如何。
没有他的日子,自己不也是这样一点点走过来的吗?
“我愿意的。”
说出口的瞬间,南沙顿觉如释重负,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卸下了压在心里许久的包袱,她如获新生。
琢光仙子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是南沙自认识她以来初次见到的纯净、不含一点算计与心思。
“玉霜华,我将永远听从你的教诲,守护你的意志。”
愿与愁他的成熟,是另一个女子用一生……
一时放纵与男人深夜对饮,又险些擦枪走火的南沙还是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当那种让人欲生欲死的药力过后,她才想到自己的玄眼丢在了赵汉卿的豪华别墅中。
造孽啊。
但相比起今夜的经历,能用灵币解决的事此时又不算什么了。
没想到三天后,一封来自衍天宗的信连同她的玄眼一起被送了回来。
打发走送信的小鬼差,南沙找了个无人的教室,独自拆开了那封信。
【南沙,展信安。】
我曾无数次想过,若我不是出身于大名鼎鼎的海神家族,我的人生会是怎么样的?
但这些孩子气的想法也仅限于人生的前几十年:那时候我每日晨起读书,学那些晦涩难懂的六界编年史,领悟各种灵根、技能、修为的相生相克;随后便是习武、比试,练功服换了一身又一身,就连院中的木人桩都换了不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