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兴奋
程季支哭了,延知都不知道他哭的理由是什么,眼泪说流就流。
卧室的床上,他抱着程季支,心想,在那样和睦的家庭,爱哭大概是被爱的孩子最为稀疏平常的一件事,不需要前缀,不需要长期委屈的积压,是顺其自然,是心里最为畅通的发泄。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埋在他的胸口掉眼泪,丝毫不违和。
“你哭够了吗。”延知摸了下他的后背。
程季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本来他们还打算去医院看宋盟盟,却因为车里的事情忘了这回事,等延知想起来,他们已经将车停在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那时程季支的眼就湿润了,然后一直到现在。
“为什么哭。”延知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难道因为在下车前你亲我,我拒绝了你?”
延知的一句话出来,程季支猛地抬头,“怎么可能,亲不着你也不至于哭吧,我没那么的脆弱,虽然确实挺难过的。”他满腔憋屈,“我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不哄哄我。”
“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哭,怎么哄你。”延知说,“别无理取闹。”
“我哪儿无理取闹了。”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哭。”
程季支的声音还带着干哑:“就是不舒服你有事情瞒着我。”
“你之前说,我的事情只要我不主动提,你就不问。”延知故意气他,“你越界了。”
程季支被怼的哑口无言,半晌,他道,“我是说过,但那不还没……反正,以后你要有什么事都跟我说。”他的语气由强硬转为温柔,再次重复,“有什么事跟我说嘛。”
延知要是不同意,怕他又掉泪,只得勉为其难道,“好。”
“听着多少不乐意。”程季支红着鼻子搂住延知,“怎么办还想哭。”
这下延知明白了,程季支是在装可怜。
他看向他,两人在昏暗的卧室,视线交融,过了几秒,延知轻叹,俯身在程季支的嘴边亲了下,对方瞪大眼,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喜悦。
延知像是在哄孩子,“亲了你就不能再哭了。”
“不、不哭了……”程季支的声音突然变得厚重,他的瞳孔是透亮的金色,暗沉又包含欲望的眸子,是动物属性野性的象征。
延知也是奥若克,他自然明白程季支此时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了。”程季支的手指深陷被褥。
延知一怔,扒开程季支的手臂就要跑,程季支轻而易举的将他压制。
他的齿在月光下透着寒意,延知的皮肤被磨得生疼,吃痛道,“程季支。”
程季支浑身都在抖,他的气息紊乱,细密的汗在额头蔓延渗出划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