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盟盟是高二五班的学生,延知对他的记忆还算深刻,因为他在班里尤为突出,不仅是成绩,更在他的言行举止。
同为男生,别人在打球耍乐,唯独他坐在位置上看书做题,大部分时间睡觉发呆,延知很少看到他与人交流。
除此之外,宋盟盟还是班级里唯一一个,以及整个学校都极其少存在的奥若克,这也让同为奥若克的延知难免在意。
延知暂时将自己的事情抛在脑后,担起了老师的职责,“怎么不回家。”
“我,我在等人……”宋盟盟眨眨眼,不敢看他。
延知察觉对方在逃避什么,便不再追问下去,“如果等到了,快点回家。”
宋盟盟点头:“我知道了,延老师。”
“嗯。”延知绕过他,径直离去。
今天周四,他几乎有一整天的课,昨天喝了太多酒,胃疼的连午饭也没吃,以至于坐上出租车闻到闷热的气息时,差点吐出来。
费里酒吧的位置不远,现在虽未到最热闹的时候,但依旧有不少人在舞池中央蹦跳狂欢着。
杂乱的光线,混杂着浓郁的烟酒,使延知的身心没由来的开始疲惫。
这地方延知来过太多次,他轻车熟路的上了楼,然后停在段毅成最爱待的包厢门前。
无须做任何准备,他推门而入,刹那间,室内安静至极,沙发上坐着的,在中间唱歌跳舞的,以及聊天的,齐刷刷地看向他。
所有人露出不以为意的表情,停顿几秒欢快的音乐再次充斥着每个角落,画面转变太快,但延知还是捕捉到了落在他身上的一丝鄙夷。
“来的这么慢?”段毅成语气不悦。
延知关上门,没做出解释。
“过来。”段毅成拍拍身旁的位置。
延知抬脚走过去,刚落坐,沙发另一侧的陈家凯调笑道,“不愧是教书育人的,酒吧来了几十次了,还能端着架子。”
这人延知之前见过两次,都是在这个地方,他不知怎么跟段毅成相识的,最近时常约在酒吧里玩。
陈家凯对他的恶意不低,可能是从别人那里听到他对段毅成唯命是从,任劳任怨的事情,所以跟他说话从不带任何尊重,相反的是各种阴阳。
有人附和:“人家是老师,清高,跟咱们能一样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出什么不染?”
“是出淤泥而不染,你那水平,别他吗丢人。”
全场哄然大笑。
延知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拐着弯的说他装清高,不知趣,类似的讽刺,他听了太多遍,自然是没放在心上。
他一言不发,连身子也未曾动过,继续保持着他们口中“莲花”的模样。
见状,段毅成不甚在意,他搂住延知的肩膀,给他递酒,“喝了。”
延知接过,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烈酒入肚,刺激的胃疼得一抽,延知皱皱眉,平静的面孔终于裂出了一条缝隙。
右侧的男人,段毅成的好友简辉笑笑:“果然,延少爷还是最听咱段少爷的话。”
闻言,段毅成勾起嘴角,将延知整个人圈进怀里,他拔高音量,“当然,我哥最听我的话了,我说什么他都会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