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眼睛余光却让他注意到一旁被移动过的刀架,西式菜刀长而尖锐的刀身,让他看得整个人一愣。
“看那个做什么?”叶桑桑回头问。
钟鸣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僵硬的表情,“没事,没事。”
“嗯嗯,一会儿饭菜好了喊你。”叶桑桑温声开口。
钟鸣转过头,表情却阴沉下来。
他总觉得妻子的种种行为,都像是在掩盖什么。
她用刀伤到了自己,可痕迹的大小却不是家里常用的菜刀能弄出来的。早上明明起来很久了,或者根本没有在自己旁边睡,却伪装自己是早起。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入睡的时间和状态不太对。按道理来说,他睡这么久,不会那么难受才对。
难道是迷药?
可迷药是自己藏的,数量没有明显变化。
还有早上她路过自己身边时,背包里散发出的气味。那种气味很陌生又很熟悉。
他皱着眉,思考气味的来源会是什么。
他手不自觉抓住床沿,想要得到这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嘶”
这时,他感觉到指尖传来刺痛。
他下意识抬起手看了看,是食指指尖被扎到了一根木刺。
他皱着眉拔出木刺。
看着冒出的血珠,萦绕在鼻尖极其细微的气味让钟鸣瞬间瞳孔紧缩。
早上背包里的味道,是血液凝固后,散发的难闻的腥臭味。
那种很多血,放置后产生的味道。
有一次他见人出车祸时,就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想到这个可能,钟鸣猛地从床上站起来,脸上布满了惊悚。
死的人是苟德喜,还有那个包子铺老板。
是和他有所关联的人。
凶手下手极其狠辣,势必是他们之间有极其深的仇怨。
苟德喜做生意得罪的人不少,他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被报复。但包子铺老板对外一直是很和善的性格,没和人有过这种深仇大恨。
唯一算得上仇恨的,是冯瑜。
他猛地回忆起,苟德喜死亡的那个晚上,冯瑜是在外面酒店住的。
她没在家,完全有作案的时间。
杀了苟德喜后,她就找了个误会他出轨的理由,又回来了。
包子铺老板,也是她杀的!
所以她的手上,才会有因为太用力留下的红肿伤口。
她给自己下药了!
半夜出去,是为了清理自己的犯罪证据?
钟鸣定定地站在原地,脸色随着思考表情变化,害怕、恐惧、惊悚轮番出现。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对得上了。
所以警方没查到他,是因为她把手机拿走了?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可他却感觉后背一片寒冷,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冯瑜什么时候发现的,她下一步要怎么做。
钟鸣竭力控制住自己拔腿想往门外跑的冲动,因为如果猜测是真的,他要是展现逃跑意图,跑出去等于自寻死路。
“咚咚咚”
就在钟鸣想强行让自己冷静的时候,房门猝不及防被敲响。
尖锐的声音吓得钟鸣面色泛白,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感中脱离,瞪大眼睛死死看着房门,仿佛会随时随地跑进来一个魔鬼。
“吃饭了。”
叶桑桑温柔的声音响起。
钟鸣张了张嘴,最终强行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