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图个新鲜,没想戴后姊妹都说好看,她们都要戴的,不好我一个人落单。”
……
母女两个正在闲话,薛蟠晃晃悠悠进来,坐下方才吃了几口。
说道:“妹妹,出租金陵铺子的事,你和琮哥儿说过了吗?这等好主意可要快些办。
金陵鑫春号如今腰杆子粗,不少人都盯着他们好处,可不要被人捷足先登。”
宝钗说道:“主意虽然是我出的,可不该我去和琮兄弟说。”
薛蟠听这话,顿时苦瓜了脸,说道:“妹妹,上回哥哥不对,胡乱说话,我都赔过不是了,妹妹怎么还恼。”
宝钗说道:“我这可不是心里还恼,才不去和琮兄弟去说,只是这事我出面去说,总不太恰当。
如今家里妈掌家,哥哥是承业长子,我不过是个姑娘,这种产业之事,论理不该我插嘴,别人听了要笑话。”
薛姨妈说道:“你妹妹这话在理,她虽脑子聪明,也不该事事她抛头露脸,贾家是世家大户,讲究规矩礼数。”
薛蟠垂头丧气说道:“我如今真后悔,当初不该为鸡毛蒜皮事,就和琮哥儿破了脸面,如今和他搭不上话。”
宝钗说道:“这事我也想到了,妈毕竟是长辈,出面说道也有些不像,本该哥哥去说最好。
既然哥哥和琮兄弟说不上话,只能找人当中撮合,只要话头说了出去,琮兄弟也知道此事。
我和妈再和琮兄弟商谈,事情更顺理成章些,贾家人口众人,这样也免得旁人生出闲话。”
……
薛蟠性子粗疏,只能听表面意思,听妹妹说这事可办,便乐不可支,其余都是不管。
薛姨妈却听出女儿话中有话,她之所以拐弯办事,担心贾家人口众多,因此生出闲话。
贾家人在这事上会生闲话,说来说去便是二房太太,自己那位亲姐姐。
当初姐姐诬赖女儿和琮哥儿有奸情,要不是自己说了软话,封了姐姐的破嘴,只怕能毁了自己女儿。
女儿对此事向来极为忌惮,要是她向琮哥儿开口此事,事情一旦办成,贾家里外必定要传开。
姐姐对琮哥儿一惯嫉恨,一旦知道此事,更觉女儿和琮哥儿非同一般,片言只语便能办成大事。
到时姐姐心思阴霾,不满薛家和琮哥儿亲近,愈削了二房势力。
她要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在女儿的旧事上做文章,借此断了薛家和琮哥儿的干系,后果不堪设想。
女儿不愿出面,甚至不愿自己出面,拐弯抹角找中人说话,便是想断了姐姐的话头念想。
宝钗说道:“我们找中人说话,也不能是外道之人,最好是贾家人才妥当,琮兄弟听了也自在。
我想来想去只一人最好,便是凤姐姐,她是琮哥儿长嫂,又是妈的亲侄女,旁人都挑不出毛病。”
薛姨妈听了宝钗的话,心中也不由叫好,女儿的心思的确缜密精巧。
这事找人从中塔桥撮合,的确凤丫头最合适,不说她精明厉害,人人惧怕三分。
她不仅是自己亲侄女,难道就不是姐姐亲侄女。
姐姐要在此事上生闲话,可是把家门里外都得罪了,无论如何她都会掂量。
再说凤丫头比她年轻,又帮琮哥儿掌管西府,她要因此得罪了人家,二房一辈子都要看脸色。
薛姨妈笑道:“还是宝钗这主意最好,这事找凤丫头准没错,赶早不如赶巧,我先想清楚话语。
今日得空就找她说道,宝钗也不用跟着,左右截干净话头,省的事后有人多嘴。
只要凤丫头懂了意思,等琮哥儿那日休沐,咱们几人把话说开,这事准能办成。”
薛蟠听母亲和妹妹商议,章法套路俱全,便断定此事必成,心中喜不自胜。
按他的意思将家中所有店铺,一股脑儿全租给鑫春号,这真正让他称心。
他再也不用为打理家业生意费心,每日躺着收店租银子,只用费心玩乐便好,何等逍遥的日子。
不用再看那帮老掌柜脸色,让他们全部滚蛋回家,岂不爽快。
他也知母亲妹妹绝不会如此,但哪怕是租出几间铺子,也让他少操不少心,至少能少看不少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