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还会产生一堆记录文牍,虽然形同无用的废纸,但两邦和谈国之大事,相关文牍又无法忽视。
这给双方的翻译和案牍官员,生出繁杂琐碎的文牍事务。
每日双方磋商谈判结束,双方的翻译各自通译对方笔录,然后交由己方长官审阅。
一旦通译文件出现不实之处,双方翻译和案牍官员,将进行第二轮扯皮,着实让人不胜繁琐。
刘霄平身为鸿胪寺新任主簿,便负责己方每日和谈文牍事务,所以他最近几日十分忙碌。
但作为新为官的新科进士,不管出于为官之初的热忱,还是寒窗苦读磨砺的毅力。
在外人看来不仅繁杂头痛,且毫无意义的事务,他却能淡然处之,不厌其烦重复劳碌,而且从不出错。
光是这份处事的坚毅和耐心,让他颇受鸿胪寺长官肯,私下都觉得他是可造之才。
今日他整理完几份文牍,正要拿去给寺丞复核,无意中看到会同馆门口,停着一辆形制宽大整洁的马车。
他入神京已有半年,早熟悉神京市井风物,这种形制马车不同于车行马车,也不同于普通门户马车。
只有城中的勋贵高门,才有财力打造这种马车,且只是大户的常用马车,家主所用马车还要更加华丽。
他若有所思的慢下脚步,看到车前有位管家装束的男人,正在跟守护馆门的锦衣卫说话。
凌冽的寒风之中,话语若隐若现传来:“小人是威远伯府管事,奉我家伯爷之命,给使团诺颜大人送回礼。”
刘霄平听到威远伯三字,心中微微凛然,完全停下了脚步,思索片刻便往门口走去。
他走到门口,问道:“何事喧哗?”
守护馆门的锦衣卫认得刘霄平,说道:“刘大人,此人说是威远伯府管事,要给使团诺颜台吉送礼。
但上峰有令,会同馆入住使团人员,需严加守护,以策万全,非合议官员不得擅自入内。”
伯府管事神情镇定,说道:“我家伯爷乃是翰林学士,朝廷命官,他既派我过来办事,自然清楚规矩。
请这位大人行个方便,这是我家伯爷的拜帖,请这位大人过目。”
刘霄平见这管事应对自如,不仅多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拜帖浏览一遍,便还给伯府管事。
说道:“使团诺颜台吉曾馈赠威远伯礼品,威远伯礼尚往来,才让家丁送来回礼。
今早宫中已传来消息,圣上委任威远伯为合议掌记,他也是大周合议官员,其人及部属可入会同馆。”
守门的锦衣卫听了一愣,说道:“小人位卑,倒没听过威远伯新封官职。”
刘霄平微微一笑,说道:“我乃新科进士,新任鸿胪寺主簿,你觉得我会对你假传圣旨?”
那锦衣卫听了这话,不禁吓了一跳,这刘主簿虽是官场新丁,皮笑肉不笑,说话真太娘厉害。
他一个锦衣卫小旗,平日可以嚣张市井,但要敢诬赖朝廷命官假传圣旨,不死也要脱层皮。
至于刘霄平说的是否真话,这锦衣卫小旗半点都不怀疑,哪个当官敢假传圣旨,真不要性命前程了。
连忙说道:“刘大人言重,小人哪敢有这个意思,这就让人进去便是。”
刘霄平说道:“无妨,你也是尽忠职守,不知者不罪。”
伯府管事忙让家丁从车上搬下一只木箱,又对刘霄平作揖道谢。
刘霄平只是微微点头,拿着手中文牍便转身离去。
………
会同馆,鄂尔多斯部落馆驿。
诺颜台吉依旧一身汉装,穿着月白团长袍,腰上扎美玉革带,满头乌绾顶束髻,姿容俊美潇洒。
看到贾琮送的木箱,饶有兴致的打开观看,闻到箱中散极好闻的香味。
里面迭放许多整齐的纸盒,上面还印着漂亮纹,一些盒子上写着鑫春号字样。
他来自荒原大漠,到神京时日不长,不认得这些是什么东西。
但箱中散出的沁人香味,令人心旷神怡,凭生迷醉,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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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汉人丫鬟笑道:“台吉,箱子里可都是好东西,是鑫春号出的香水、香皂、牙膏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