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徒手握住了俞小塘的剑。
他平日里指间夹着的,不过是微有重量的棋子,而此刻握住的,是年轻一辈里最强的剑。
“为什么?”俞小塘不明白,为何这至强一剑只有这些威力。
李墨脸上血色褪尽,很是苍白,而他另一只手轻轻敲击衣侧,一道道被俞小塘斩碎的棋重新出现,那是她的过往。
李墨看着她,认真道:“你本是多情之人,何必行无情之剑?这剑与你本心相违,自然不强。”
过了许久,俞小塘才点了点头。
她环视四周,看着面容模糊的父母,看着白衣胜雪的裴语涵,看着容颜清秀的小师弟,看着风雪中对她微笑的钟华。她忽然有种流泪冲动。
但这毕竟是试道大会,她很动情,却还不想输。
真的想哭也只能打完了会被子里蒙着哭。
只是此局何解?
她忽然捧起了剑。与四年前如出一辙。
钟华瞪大了眼睛,连忙抓住了裴语涵的袖子,“是那招魔宗之剑,师父你快阻止小塘啊,那是邪剑啊。”
裴语涵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笑了笑,说了声:“不会有事的。”
钟华急的快哭了,“这怎么能没事呢?师父你不会不要小塘了吧?”
裴语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那里。
而在场间的其他人对于那一剑自然是过目难忘。很多人的记忆再次被唤醒,想起了四年前也是这个小姑娘,在那里举起了那把剑,震惊世人。
苏铃殊没有见过那一剑,只是这剑架一起,她便心生肃穆之感,便正襟危坐盯着俞小塘,不肯放过一丝细节。
李墨连出了数十道道法护住周身,其间意象万千,皆是千古名局里的胜负手。
他也曾见过那一剑,只是即使以他如今的修为他依旧没有信心可以抵挡。
但他还是必须试一试。
俞小塘捧着剑站在那里。
那是苍山捧日的起势。
等了很久。
而那轮耀目大日却始终没有出现在那里。
俞小塘站了许久,最终怔怔自语道:“我……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