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迷惑,聂阳皱了皱眉,突然想到此前碰到的顾不可,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顾不可……”
月儿被他突然开口吓了一跳,不禁问道:“哥,顾不可怎么了?”
“他那次说要找慕容极,有要紧的事情要说,对么?”
月儿楞了一下,点头道:“是啊,不过那人可是天道走狗,谁知道是何居心。”
聂阳踌躇片刻,骤然起身出门,看了看四下无人,匆匆走到院中云盼情身边,低声道:“盼情,帮我告诉慕容极,我想尽快见他一面。”
大概是看他神情严肃,云盼情当即道:“好,一会儿我去买菜,捎信让慕容极尽快想办法混进来。实在不行,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他留心些从后门进来找你。有你我接应,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先这么安排。你快去快回,回来后帮我看住月儿,我要出去找一个人。”
“找谁?”云盼情好奇问道。
“顾不可。”
“顾不可?”乌溜溜的眼睛登时瞪得老大,“你找他做什么?”
聂阳紧锁眉心,叹道:“我总感觉,如果不找到他,咱们就一定会错过什么事,那事也许与我报仇没有太大关系,但一定非常紧要。”
云盼情嗯了一声,道:“聂大哥,你也别想得太多,好好休息养好精神,等慕容极到了,你们一起商量。”说着,她望了一眼屋门,看月儿看不到这边,才抬手帮聂阳揉了揉眉心,柔声道,“大家都在,一起想办法的话,什么事情,一定都能解决。”
聂阳垂静静的望着她,默然片刻,才抚了抚云盼情的顶,道:“谢谢。”
“瞧你,说得这么生分做什么。”云盼情轻声笑道,在他掌下扭头蹭了蹭他的掌心,才转身离开。
既然已经准备了数日,消息传递的度自然不会太慢,云盼情去了不过两刻功夫,就已经顺利折返,慕容极恰好白日里有事要忙,也只能晚上再来找他。
有云盼情在,聂阳总算放心了许多,费了一番口舌,让月儿留在这边等着,他迅离开刘宅,往上次见到过顾不可的那家酒馆走去。
大概是赵阳光天化日下的一场大闹所致,街上的寻常百姓比平时少了许多,街边摊贩商馆的生意也是一副惨淡光景。与其说是被赵阳吓到,倒不如说是被提醒了这群江湖人能带来的只有无穷的事端。
程定的命令所致,巡街的官差人数大减,想必是都已集合过去。
上次还熙熙攘攘的酒馆中,这次却几乎不见什么酒客,只有一桌三人烂醉如泥的趴在桌上,鼾声震天。聂阳微微挑高草帽宽沿,匆匆扫了一眼。走近那桌,三人都是生面孔,他犹豫一下,又往楼上找去。
只可惜,楼上空空落落只有一个小二在百无聊赖的抹着桌子,一见他上来,连眼睛都亮了起来,蹭蹭几步跑了过来,还撞翻了一个凳子,“哟!客官,里边请,里边请!”
聂阳摸了一块碎银抛到小二手上,并不坐下,问道:“这用饭的点,怎么看不到人?”
那小二摸了摸头,干笑道:“上午镇上有江湖人打架,听说有死有伤,官爷下了通告,让街坊四邻最近都收着点过日子,生意怎么会好。”
聂阳摆出熟练的亲切微笑,闲谈般道:“那些打架的,也要喝酒吃饭不是?”
小二一听,脸色更苦,粗黑的眉毛几乎拧成一股,勉强笑道:“我倒宁愿他们不来喝酒吃饭,原本楼下楼上坐了十三四桌,也都要了酒菜,可我们还没上,就有人叫嚷着说要赶在什么人前面攻下鬼山,不然就丢脸什么的,几句话说完,呼啦啦就都走了。后厨的大师傅才把料下了锅,气的腮帮子都他娘在抖,你说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