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平日在江湖风流快活,遇上现世报了吧。
下到一楼,月儿拉着聂阳走进一间卧房,微笑道:“我这阵子就住在这儿,真说要走,可还有些舍不得呐。”
聂阳此刻也无心看她住的怎样,心中乱麻虽能暂且搁下,但总有一天要拿起勇气面对。而当下,如何告诉月儿聂清漪的死讯,才是更加头痛之事。
“哥,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上回见你,你还不是这样子啊。出什么事了么?”
聂月儿见到聂阳的喜悦之情渐渐冷静下来后,终于注意到哥哥眉宇间的凝重,登时觉得不安起来。
怕她情绪激动后无法问出有用的讯息,聂阳整理了一下心绪,拉着她坐到桌边,问道:“月儿,有些话我要问你,你一定尽心去想,无论是想到什么,哪怕不过是些不明所以的词句,也要告诉我。懂么?”
月儿微蹙柳眉,虽然很想先问到底生了什么,但还是耐下了性子,嗯了一声。
聂阳觉得口中一阵苦,干涩道:“月儿,你和姑姑在一起待得多些,她对你讲从前的事,也讲的多些。那她,可曾提过有什么对不住咱们母亲之事?”
想来,最初的疑惑,本就是听到赢二石头后聂清漪的异样反应,那慌张失言,叫聂阳断定她必然对她嫂嫂有什么亏心之处。
聂月儿歪着头思索片刻,摇头道:“没有。怎么可能有啊,我的好哥哥,你可比我记事的早,姑姑和娘有多亲,你难道不知道么?姑姑还未出嫁之时,就和娘好的情同姐妹了。”
“有没有可能,是姑姑瞒的较好,不曾叫咱们知道?”
聂阳仍不死心,追问道。
“没有啦,哥你真是奇怪,怎么问些这个。姑姑就连说梦话,都是想着咱们娘亲的好,你这是被谁蛊惑了心思啊?”
聂月儿有些生气的扁了扁嘴,多半是认定聂阳被谁吹了枕边风,才会怀疑一手把他们二人带大的聂清漪有什么问题。
不愿向妹妹吐露太多,聂阳只是随口带过,道:“没什么,我一时心血来潮。那……你可听姑姑谈起过姓嬴的人?”
“赢?输赢的赢?”
聂月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聂阳点了点头,犹豫道,“我只见过一眼,也不好说是不是,那字笔画那么多,我一眼看岔了,也不是没可能。”
“你看到了什么?”
聂阳屏住呼吸,探身问道。
“哥,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是很严重的事情么?”
聂月儿皱了皱眉,道,“我只看清了那是个小小的灵位,姑姑偶尔会拿出来供奉一下,不过从不让人见到,连我也是好奇偷瞧见的。上面的字难认的要死,我哪儿知道是写的什么。你说起赢,我才觉得那灵位上的字好象就是个赢。”
姑姑……偷偷供奉着赢家的灵位?聂阳心中愈沉重,内息奔走鼓荡,耳中一片微微轰鸣之声,心神险些脱缚。
“你到底是怎么了?哥,这些事情有什么紧要么?”
聂月儿疑惑之心愈浓,蹙眉道,“这些事情,若是和报仇有关,你直接去问姑姑不就好了?”
“若是还能问她,我又岂会这么急匆匆赶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