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怕。”
田芊芊轻轻哼了一声,把脸颊在他胸口挪了个更舒服的位子,结结实实的靠了上来,双臂搭在他身边,轻轻环住。
“嗯……芊芊,你最后到底对田爷说了些什么?他下去的时候怒气冲冲,最后又哈哈大笑着走了。”
感觉还不是问催心术的时机,聂阳便问了另一个迷惑之处。
田芊芊闷在他怀里,颇有几分解气的说道:“他一直说些江湖上对你不好的传言,我自然一条条驳他,想到什么说什么,真真假假也顾不得了。他越说越离谱,我也越说越气,最后索性说那姓仇的教我的功夫邪门得很,要是不找个人取走我的功力,我就非死不可,这么算来你还算救了我一命,我对恩人以身相许有什么不可以。结果他愣了片刻没有说话,最后问了句,我到底跟不跟他走,我说不走不走,我死也死在你身边不进他田家祖坟。结果他转身就出去了。之后我心里气不过,就……就把这里弄得稀里糊涂的了。”
聂阳略一思索,便现田芊芊最后还是被他老爹摆了一道,这一次一次反驳下来,反倒把她绑死在了聂阳身边,不用再愁去哪里找她。多半田义斌也知道了田芊芊还没能得偿所愿,这样一闹,倒也勉强是名正言顺的把女儿丢给了聂阳。
念及此处,聂阳心中一阵苦笑,真该找个相命的看看是不是夫妻宫出了问题,犯了哪家的桃花煞。
田芊芊说的倦了,靠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来,聂阳看时辰也不早了,便开口道:“对了,芊芊,我……”
话还未开始说,她就已抬起一只温软冰凉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可怜兮兮的说道:“你不要说。等等,再多等一会儿。我知道你来一定是有事问我,我……我就当你是来看我的,你过会儿再问,让我多骗自己一时半刻。求你了……”
聂阳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搂着她的手紧了一紧,柔声道:“我是来看你的,问事情只是顺便。”
“我才不信……”
田芊芊呻吟般细声说道,把整张小脸都埋进了聂阳的胸前,突然一阵乱擦,然后抬起身子坐回了原来位置,瞪着一双略微红肿的秀目,鼓着香腮道,“好好好,算你会说话,问吧。”
这丫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顷刻间就换成了百无聊赖的慵懒模样,轻轻磨着指甲,似怨似嗔的等他开口。
聂阳定了定神,敛回了有些离散的心事,直接问道:“芊芊,你可曾听你师父说起过,一种叫做催心术的功夫。”
田芊芊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嗯,师父说过。师父的看家本领五罗媚颜心经,和那催心术就是同宗同源的功夫。只是催心术极难随心所欲,而且后患无穷,修习之人还不得不全心投入,没空闲学习别的本事,我师父自然就选了更适合她那种美人用的法子。”
“这门邪术,你知道多少?”
田芊芊侧头看他一眼,目光闪动,“看来清清姐那天,就是被催心术所祸害了?和其他摄人心魄的秘术一样,这功夫解除并不容易,往往需要同道中人用一样的法子破解。只是那天清清姐那么反常,我还以为是中了阴魁眼或是夺魄大法,毕竟时间这么短,能被迷惑如此之深,如果真是催心术所为,那施术者功力之深,恐怕已经到了言谈说笑之间催人心智的地步了。”
“这么说,那不是非常可怕?”
聂阳眉头紧锁,把午前遇到董凡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田芊芊听罢,微微摇头道:“催心术局限颇大,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他所能催化的,必须是你心底已有的。这和我师父的五罗媚颜心经一样,唤起的都是本身所有。就拿你说的事情来讲,他不知不觉便让你们无法杀他,成功的前提便是你和云姑娘心中确实有不能杀人的念头,他只是用了催心术配合诱导的言谈,把那念头无限放大,直至影响你们二人的行动。如果施术时间可以更长,甚至会让你和云姑娘把不能杀人变成心底桎梏,一到动了杀心之时身体便不听使唤。”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如你我初遇之时,我和你争执中偷偷用上了五罗媚颜心经,恰好你心中有魔,便释放出来,险些要了我的小命。之后你魔性暂歇,我再诱惑你的时候,你便没再失常。那时我便知道,你比不少自命清高的道学先生,还要君子得多。”
聂阳心想,看来董清清听了董凡的话,心中生疑,才会被催动了心智,而董诗诗则没动半分怀疑他的念头,所以任董凡如何努力,也是白费,想到此处,不禁胸中一热。
田芊芊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道:“你又在想董诗诗了么?”
聂阳一怔,微笑道:“为何这么说?”
田芊芊有些疲倦的趴在桌上,缓缓说道:“何时你在想起我的时候,也能露出这样的眼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