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姓张的中年汉子面若寒霜的冷冷道:“许老弟,对不住了。”
“了”字出口的同时,他的拳头已经捶在了许鹏的腰侧。
就像一记重锤砸在腰眼,许鹏惨呼一声斜斜飞出丈余。丘明扬大惊失色,叫道:“刘兄,你这是为何?”
刘封却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呛啷一声,拔出了腰间宝剑。
他如今用的不再是三尺青锋,而是五尺长二指宽的百炼钢细剑,挥洒而出阴寒迫体,加上那阴柔无比的剑招,顷刻笼罩住丘明扬身前各大要害之处。
也亏得丘明扬习武成痴,反应比许鹏高出许多,身形急往后退同时,手指一抖,已经把一柄薄薄的飞刀扣在掌中。
尽管已非探花郎直系亲传,飞刀余威犹在,刘封不敢怠慢,长剑一卷,招招抢逼绞向丘明扬右臂,竟俨然一副你死我活的打法!
剩下十几人并没有观战之心,散开两侧,向镖队包抄过去。
一众镖师虽然武功低微,此刻却全无退却之意,纷纷拿起兵器,护在马车两侧,口中呼号连连,既为壮胆,也为警示危险,好叫那些隐蔽在附近的帮手得知。
不料周围一片寂静,不仅没人出现,也听不到有人回应。
来人中一个俊雅青年冷笑道:“不用费力了,老和尚带的那群人没空顾你们。”
说话时,手中金穗宝剑已经去挑第一辆马车门帘。
蓝布帘子还没掀起,就听里面一声清脆婉转的娇笑,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在笑声中道:“我家两位嫂子,你这臭男人可看不得。”
那青年一愣,只觉手上一股海潮般汹涌的巨力压迫而来,剑脊眼见弯曲成弧,他连忙飞身后退,但仅仅这一刹那便已经迟了。
一个淡紫色的影子风一样从马车之中掠了出来,那青年应变急,长剑回圈自救,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把细长的软剑紧贴他的剑脊以不可思议的度毒蛇般吐信而来。
这青年剑客也颇有些剑在人在的志气,失了先机犹不肯弃剑自保,强运真力挺剑想要把那软剑甩脱,浑不料这样来势汹汹的一剑竟然仅是虚招,剑上巨力猛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腔真力顿时没了落处,身形摇摆连足下也变得不稳。
而那柄细剑却顺着这一弹之势迅变化,一瞬间便由吐信毒蛇化作了乘风驾虹的翔天之凤!
旁人不过刚刚拔出兵器在手,就被这绚丽的一剑闪耀了双目。那青年剑客身陷剑光之中,还想稳住颓势,却已如狂风海舟,身不由己,只觉双腕一凉,眼前一黑,耳边听得当啷一声,那把金穗龙纹宝剑,终究还是掉在了地上。
聂月儿收剑在怀,身形一晃回到车边,紫纱裙边缓缓飘落,直到此时,那青年一双手才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双腕血如泉涌,而一双眼睛紧紧闭着,眼角也有血红的溪流喷涌而出。
余下众人大惊失色,刘封竟也被骇的呆住,丘明扬连忙闪身后退,冲到许鹏身边。
谁也不能相信,这个梳着双辫看起来天真烂漫的明丽少女,竟然一招就把那功力不弱的剑客废掉了双手双眼。比起一剑杀了他,这显然更难也更残酷。
紧跟着走出车来的谢志渺脸上也显出不忍之色,轻声道:“月儿,你这出手……也忒重了。”
聂月儿一弹剑脊,血珠飞散落地,她轻哼一声,浑不似聂阳在时那样,娇俏容颜上尽是寒意,“谢大哥,你觉得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下手轻了,他们对我可未必会留情。”
这时,那青年剑客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他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顺着聂月儿声音的方向飞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