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极摇头道:“你也知道这女子身上的淫毒已经太过严重,单纯靠男女交欢怕是找几十个壮年男人弄得她脱阴而亡也难以解开。”
“我知道,所以不是才要靠夏浩的幽冥九转功,让淫毒依附于内息上,采补吸元的同时把那些药性引导出来么?”
慕容极点了点头,但脸色依然沉重,“方法是没错,但人错了。”
“人错了?”
“夏浩的幽冥九转功根本没有学全,他的阴阳盈虚术只能采吸,不能盈补,他下午在这女子身上采吸了六次,第二次上这女子就已经被采的没有半点内功,后面四次几乎采干了这女子的精元,而淫毒也不过才去了六成。剩下的部分必须要靠完整的阴阳盈虚术,先给她进行补益,略微灌输些内力进去,然后再采出来,借此解毒,别无他法。”
“我用别的法子灌内力进去,让夏浩来采不行么?”
聂阳皱起眉头,不太情愿的提出这个建议。
“不行,一来她现在还在昏迷中,根本无法运功,二来你用输功疗伤的寻常法子,内息和淫毒也走不到一路去。”
聂阳沉默下来,低头看着这个女人,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聂阳,你还是不肯学幽冥九转功么?”
慕容极直视着他,眼中有些隐忍的不满。
聂阳静静的站了片刻,突然道:“诗诗还在等我。我回去了。”
他不想再多借别人的一分力量,他借得已经够多。
他的师父杜远冉就是因为欠下的人情,横死于南方武林动荡之中,让他连仇都无从报起。姑姑以泪洗面的那些天,他竟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父母双亡,有邢碎影,有夏浩有刘啬,有淫贼邪道千百个可以迁怒的对象,师父的死,却没有任何留给他做的,除了安慰他悲痛欲绝的姑姑。
如果有朝一日,邢碎影也死在他手上呢?摧花盟被剿灭之后呢?自己还要做什么?他从没能认真地想这个问题,每当想到自己的未来,眼前就会浮现出当年山道中父母惨死的情景。
仇恨滋养出的影子,在失去了追逐的对象后,究竟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聂阳不想再和慕容极讨论学不学幽冥九转功的问题,轻轻说了句:“我会考虑的。”
便退出了屋子。
董浩然面色苍白,十分忐忑的低声问道:“聂阳……有、有清清的消息么?”
聂阳摇了摇头,面前憔悴颓丧的中年男人突然和史夫人的面容交错恍惚了起来,竟让他心生几分同情。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用平和的口气道:“明天,明天神眼史夫人过来后,我和她商量。你放心,我们会把清清救出来的。”
董浩然迟疑了一下,道:“他们……他们是不是为了幽冥九歌?”
聂阳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董浩然愤怒的低下了头,轻轻念叨着邢碎影的名字,不再说话。目光闪动好像在计量着什么一样,脸颊上的肌肉不住地跳动着。
聂阳不愿再在这里待着,出门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