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王都。
耸立于路旁的树林是否有盗贼潜伏呢?
会不会有迷途的熊突然袭击我们?
我总是想着这些事。
我的懦弱个性是与生俱来的。
打从小时候起,我就没办法与可怕的姊姊大人面对面。
总是躲在父亲大人背后,抓着他的裤管躲避姊姊的视线。
我喜欢父亲大人。
我看向法斯特的脸庞。
“唔……?瓦莉耶尔大人?”
法斯特纳闷地问。
我不理会他的反应,兀自凝视法斯特的脸。
心情为之平静。
法斯特的脸会唤起父亲大人的回忆,让我的心情自然平静。
回想起永远逝去的童年。
……随着父亲大人遭到毒杀,一去不复返的童年。
嗯——。
为什么父亲大人过世了呢?
究竟为什么?
是谁杀的?
父亲大人是个人人敬爱的人物。
就连法袍贵族也不例外,尽管有人揶揄他的样貌,但是内心总是怀着亲近感。
究竟是为什么?
母亲大人……莉泽洛特女王当时近乎狂,不惜人员与费用试图找出犯人与原因,但还是找不到,事到如今更不可能水落石出。
我是真心感到遗憾。
如果是杀害父亲大人的凶手……说不定就连我都能化身恶鬼。
我是这么认为的。
也许就能剥下身上这层懦弱的外皮。
这层让我无能为力,打从年幼时就一直黏着我,名为懦弱的外皮。
“瓦莉耶尔大人,您怎么了吗?”
法斯特的言让我抽回思绪。
回想已逝的父亲大人也于事无补。
我已经放弃了。
母亲大人也差不多要终止搜索犯人了吧。
冷静下来的母亲大人一定会这么做。
这点事就连凡庸的我都能理解。
“没事,真的没什么,法斯特。”
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打从出生起就明白这件事。
我这种让法袍贵族揶揄“也许所有天赋都被安娜塔西亚第一王女夺走”的庸才,打从出生就应该明白。
不过唯独剥除这层胆小外皮这件事,希望至少要在死之前能够办到。
如果这次初次上阵顺利……是不是就能剥除呢?
瓦莉耶尔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为了让身体尽可能地休息,静静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