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送进了医院。
窗外雷声大作。
没一会儿,天就开始下起了暴雨。
我躺在急救床上,全身疼得要命,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车祸那一晚——
我好痛。
痛入骨髓。
痛到麻木。
痛到没了知觉。
体温不断地下降。
生命在流逝。
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
负了这段感情的是陈霆深,这样痛苦地死去的为什么是温荞?
我流着血泪,撑着支离破碎的躯体,拖着泥泞和血痕爬到路边。
我救下我自己。
那次警察告知我时,我毫无记忆。
这一刻却全都想起来了。
浑浑噩噩地睁大双眼,我终于清晰地看到了医院电子屏上显示出鲜红的时间:21:30:00。
我拉住穆闲的手,嘴里一直喊着陈霆深的名字:「我要见他,这是他的孩子,让他护着的那人害死了,我要他亲眼看着他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穆闲只能给陈霆深打电话。
陈霆深几乎是秒接。
穆闲没有直接要他过来,反而问:「下雨了,骨折的腿更痛了吗?」
语气很平淡,是穆闲一贯来的说话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