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自觉的拿起那本生死簿,她的眼睛无法从上面移开。
可是也没有办法鼓起勇气翻开这个本子,她不知道师父的生平为什麽会在假冒的阴司里面出现。
她最近梦里都找不到师父,从上次开始就没有再看到师父过来了,她心里升起无端的恐慌。
她到底去哪了?
姜怀忆抿着唇,视线一直看着手中的本子,书页从出了那方小世界之後,就开始变的有些陈旧。
可能再过不久,就会彻底的消失化为齑粉。
她现在如果不看,可能再也没有查看的机会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个本子只是障眼法,但是能带出来的东西,不见得是假的。
她看向沈问丝,想要寻求一下她的意见,她一擡头两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姜怀忆这才发现对方一直在看自己。
她身上的风衣有些宽松,整个人的状态也很慵懒,就这麽靠在沙发上面,比平时少了几分锐利。
姜怀忆盯着她看了一会,问道:“你觉得这个东西是真的吗?”
“不一定,真正的东西都收在阴司里面。”
姜怀忆将手放到了脸下:“为什麽说不一定,我还以为你会给一个肯定的答案呢。”
沈问丝低了低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思考了一会,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凑到了姜怀忆的面前,做了一个讨要的手势。
“给我看看。”
姜怀忆将东西放在了她的手上,这才短短的几分钟,手上的本子又变得破旧了一些。
感觉再过不久,这个本子就会彻底的消失,现在每一分钟的时间都变得弥足珍贵。
姜怀忆还是毫不犹豫的给她了,她的双手都垫在了侧脸的下面,用来擡高自己的脸。
这样更方便她看向沈问丝,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这样安静的样子看起来乖巧极了。
沈问丝的手指动弹了一下,没有说什麽多馀的话,小心翼翼的翻开脆弱的纸张,开始看起来。
“你在下面是不是有人……嗯……有鬼?”姜怀忆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
沈问丝看了她一眼,遂又低头看着本子,古卷被她折成了一个书卷,她墨色的长发垂下来,像是上号的丝绸,看上去柔顺极了。
十分有古人的味道,姜怀忆不由的想起了之前她在卷轴中的样子,那对府邸的熟悉程度,好像她真的在那边生活过一样。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没有说话,算是作答。
姜怀忆没有再问下去,知道对方下面有人就行了,这上面的东西交给她看,应该更能证实。
沈问丝原本平静的面容在看到内容的那一刻,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随着翻页,她的眉头越皱越深。
越翻到後面,本子就越发的脆弱起来,看到最後几页的时候,甚至有纸张脆弱不堪的掉了下来。
上面的小字密密麻麻,姜怀忆只是瞟了一眼,那泛黄陈旧的纸业在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在空中消失了。
她不由的坐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问道:“怎麽样,我师父是不是也在上面。”
沈问丝合上了纸页,纸张摩挲,发出响声,整个本子在她还没有放下的时候,变成了一片一片。
然後又化成了一堆粉末,前後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
沈问丝站起身,扶着她的肩膀,将人平稳的按下,脸上严肃的神情一松:“并不是真的,你先躺下,我出去帮你问问。”
她的力气不大,但姜怀忆还在病中,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气,她掌心温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病号服刺痛着她的皮肤。
姜怀忆有些不自在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奈何沈问丝的力气极大,她并没有立刻起来,长发垂下,落在她的脖颈间,让她感觉有些痒痒的。
“在这里还好好待着,我马上回来,可以吗?”
从这个角度近距离的看她,姜怀忆不知道为什麽心脏跳的很快,她冷冽的眉眼像是冬夜倒映松雪的深潭,美的惊心动魄。
她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竟然会是鬼修,那些人的样貌大抵都不好看,她在里面完全是个异类。
冷气从她的身上弥漫开来,姜怀忆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沈问丝松开了抓紧她肩膀的手,将被子往上面拉了拉,缓步走出了病房。
留给姜怀忆一个身姿绰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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