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招娣,招来弟弟,卖了自己,供养自己。
向来逆来顺受的她,头一次反抗,看着家中送来的喜服。
她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只是像往常说话那样,问了一句为什麽。
为什麽在家里当牛做马,她们心狠的连一口饭都不愿再舍给她?
为什麽她的年龄还这麽小,就急着把她卖掉。
连後续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她,在依附家中,没有能力离开的时候,就绝情的断了她所有的後路。
她平静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凄苦了十几年的人生,此刻让她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她安静的抱着喜服,一身从来没有摸过的好料子,对襟的红白色,并不像正经人家,就这麽回到了厨房角落的小床上面。
傍晚吃饭的时候,她从经常跑腿的大酒楼里面,偷了老鼠药。
下在了一家人的饭菜中,想着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但是这家人没有给她机会,凶神恶煞的爹夺下她手中的饭碗。
让她滚到一边去,将她碗里的饭,全部分给了弟弟。
不让她吃最後一顿,说什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以後别再吃娘家的东西,也不要再会娘家。
徐招娣捧着空碗,呆愣在原地。
看着一家人吃着饭菜,她勾起了一抹笑容。
不一会,一家人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家中少吃的肉,开始出现明显的症状。
恶心的扣着嗓子眼,想把刚刚吃下去的饭和菜全部吐出来。
嘴上狠毒的咒骂着她,她穿着那身红白色的喜服,缓缓的走到熟悉的竈台边。
将里面的柴火点着,火势蔓延开来,她走到门口,将门缓缓的关上。
做完这一切,她看到远处擡来的一顶旧轿子。
旁边的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是邻居家的姐姐,两人同病相连。
她的手中紧紧的攥着一个油纸包的东西。
她说:“小筝,这是我之前去一个老爷家贺寿分到的点心,你带着路上吃,别饿着了。”
她给自己取了名字,希望像风筝一样自由,掐断了线,再也不会被人当作牛马。
私底下几个同病相连的苦命女孩,都是这麽叫她的。
可惜没有实现的那一天了,她被折断了尚未成熟的羽翼,碾进泥里。
轿子近了,一顶再简单不过的单帘小轿子,她见过,是当地有名的娼妓才会坐的。
遇到风一吹,那轿帘掀起,里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一脸木然的管家让她坐了进去。
她难以逃脱的家庭,困住的思想,被一顶破旧的轿子带走了。
从一个牢笼里面,跑进另外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路上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外面擡轿的轿夫咒骂不停。
管家连声催促,轿顶不知道什麽时候破了个小洞,雨水打进来,打在她的油纸包上。
她打开,里面白色红色的糕点早就变成了一团浆糊,像她糟糕透顶的生活。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