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难産
文贤眼神空洞地凝视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难安。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轻声呢喃道:“辛苦你了,曦澈……”
站在一旁的顾曦澈闻言,连忙摆了摆手,那张英俊的面庞此刻布满了忧虑之色,他语气沉重地回应道:“里面躺着的不单单是你的妻子,她也是我的姐姐,这哪里算得上辛苦呢?”
张太医急忙推开门,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之气瞬间扑面而来,令他的心猛地一沉,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
他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急切地询问道:“夫人现在情况如何?”
负责接生的稳婆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回答道:“不太乐观,大人。”
“夫人胎位不正,而且腹中胎儿体型偏大,再加上这是头一胎,种种迹象表明,恐怕会出现难産的状况啊……”
听闻此言,原本就心急如焚的林氏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恐慌和悲痛,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她泣不成声地哀求道:“求求你们两位一定要保住我的女儿啊!”
“只要能让她平安无事,哪怕是赏赐万金也在所不惜!”
张太医见状,赶忙伸手将林氏搀扶起来,宽慰道:“顾夫人言重了,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医者的分内之事,就算您不说,我等也定会拼尽全力去保住産妇性命的,请放心吧!”
听到这话,林氏稍稍松了口气,但依然泪眼朦胧地站在床边,心痛万分地望着正在痛苦分娩中的女儿,眼中满是无尽的担忧与牵挂。
只见张太医伸出右手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顾丹曦的手腕处,他微微眯起双眼,仔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
不一会儿,他的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接着,他擡起头来,目光严肃地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速速去准备一盆热水,动作要快!还有,立刻熬一碗上等的参汤送过来,不得有误!”
说完这番话後,张太医又转过头看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丶满头大汗的顾丹曦,轻声安慰道:“夫人莫怕,老夫这就先用银针替您止痛。”
“不过您此刻一定要节省些力气,切不可再大声喊叫了,否则待会儿生産时若是没了力气,恐怕会出现一尸两命的惨况啊。”
听到张太医的嘱咐,顾丹曦虚弱地点了点头,嘴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好……”此时的她早已精疲力竭,连说话都显得异常吃力。
而在门外焦急等待的衆人,一见房门被推开,立马一窝蜂似地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道:“我妹妹情况到底怎麽样了?有没有危险啊?”
“我的儿媳妇现在还好吗?”
“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
“我姐姐状况如何?会不会有事啊?”
一时间,各种关切的话语此起彼伏。
那名出来传话的婢女见状,连忙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後快速地回答道:“老爷丶老夫人,少夫人她因为是头一胎,所以胎位有些不正,而且腹中胎儿个头偏大,目前已经有难産的迹象了。”
“刚刚张太医吩咐奴婢去熬制参汤,并准备热水,说是少夫人急需用到这些东西。”
听完婢女的禀报,站在人群中的文贤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当机立断,转头对着身後的管家喊道:“快去准备!要用咱们府上最好的人参给丹曦熬汤,千万不能马虎!”
“管家,你亲自跟过去盯着点儿,确保一切都安排妥当。”
管家闻言,赶忙应声道:“是,老奴这就去办,请少爷放心。”
说罢,他便匆匆忙忙地带着几名仆人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一路上还不停地催促着其他人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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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速度再加快一些啊!信上说丹曦难産了,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回去才行!”顾清耀紧紧地攥着那封书信,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一边焦急地催促着前方驾车的白泽,一边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
帝九霄见状,连忙伸手揽住顾清耀微微颤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清耀。”
“太医院里可是有着衆多经验丰富的太医们在呢,相信他们一定会尽全力保住丹曦和孩子的安全,丹曦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然而,顾清耀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安慰的话语,满心都被对丹曦安危的担忧所占据。
他懊恼地自责道:“都怪我,如果昨晚就选择连夜赶路的话,或许现在已经能赶到京城了。”
“本来还计算着应该还有好几日丹曦才会生産,怎麽这日子突然就提前了呢?”说着,他重重地捶了一下车厢壁,眼中尽是悔恨与焦虑。
帝九霄赶忙再次出言宽慰:“好了,清耀,事已至此,後悔也无济于事。”
“况且从这里到京城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了,以我们目前的行进速度,一定能够及时赶到的。”尽管如此,顾清耀心中的不安仍旧难以平息。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云霄,随後便传来了白泽那略显疲惫却又充满希望的呼喊声:“大人莫急!再有十里路便能抵达京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清耀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嘴里仍不停地念叨着:“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一定要让丹曦平平安安的啊……”
仿佛这样不断地自我暗示和祈祷,真的能够带来奇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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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行了!!!啊!!!”伴随着这一声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整个房间都被顾丹曦那痛苦至极的喊叫声所充斥。
张太医焦急地站在屏风外面,努力安抚着里面正经历分娩之苦的顾丹曦,他高声喊道:“夫人莫要大喊大叫,如此这般,您极易因过度用力而导致体力虚脱,稳婆,快快用热水为她仔细擦拭身体,并搀扶好她呀!”
此时,林氏早已泪流满面,她心疼地紧紧拉住女儿的手,不停地抽泣着,嘴里还喃喃自语道:“丹曦别怕,有娘在这里陪着你呢,娘一直都在……”
然而,顾丹曦似乎根本听不到母亲的安慰,依旧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啊!!!”又是一阵凄厉的呼喊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