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窗外枝桠延伸到窗前,树影投射到阳台地板上。
两人回来路上买了一些吃的,课本铺开散到桌子上,陆景灼手拿着炒粉盯着要预习的最後一篇古诗文。
语文书旁边铺着教辅,陆景灼看一眼课文再去对教辅上的翻译,经过上次文言文事件翻译对他来说已经很简单了。
他记忆力很好,一句古诗翻译看个五六遍就能记住,一共三首古诗,每一首都只有五六句,翻译更是不能再简单,陆景灼提起笔把炒粉放下,随後把一句句翻译写下。
江驰风从卫生间出来时陆景灼已经把三首古诗翻译写好在写注释了。
陆景灼的字是很标准的楷体,即使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也很有观赏性,一点儿也不乱。
都说字如其人,陆景灼和江驰风的字和他们本人没有太大的区别,耐看有劲儿。
江驰风坐到陆景灼旁边,注释写好後陆景灼把课本推到江驰风面前:“学委你看看哪里还要改?”
说完陆景灼捞起桌上的炒粉塞了一口。
江驰风从头到尾仔细看了看,没有什麽大错的地方,他合上书摸摸陆景灼後脑勺:“很棒,没有错的地方,到时候把原文,翻译和注释背下来,不要忘,考试很大概率会考这几首。”
陆景灼身体一僵,默默又塞了一口粉:“好,记住了。”
江驰风无声笑笑,从桌上拿起炒粉吃了一口,很好吃。
吃完後陆景灼又翻出语文习题集做,这本习题集从开学就发了,到现在快期末了陆景灼习题集还和新的一模一样,拿去卖都能买得个原价。
他翻开最後一页,一篇古诗占了两面,陆景灼提笔认真思考,江驰风在一旁拿出前不久买的历史资料看。
江驰风理科文科都不在话下,尤其是记忆力,老师当天讲的他当天就能记住。那简直是过目不忘仿若天才!
陆景灼题做得有些费劲儿,江驰风放下资料往陆景灼的方向挪过去倾身看题:“哪儿不会?”
陆景灼指指其中一道题,给出一句古诗,让你写出另一句意思相近的诗句。
陆景灼盯着看了半天,头都大了,他只做过给出一句诗要求写出前一句或者後一句的,这个写出相近意思的还真没做过。
陆景灼忍不住吐槽:“现在的出题老师还真是幽默哈。”
江驰风把诗句翻译出来,大概意思明白後就很好理解了,稀奇的是江驰风把翻译说完後陆景灼脑袋里就蹦出了一句相应的诗。
陆景灼诧异,一点就通,江驰风的话真的有魔力?
习题集做完後距离午休时间结束还有半小时,两人把书一一装进包里随後靠在沙发上休息。
江驰风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西瓜切了一半,盘子里红艳艳的瓜瓣挤在一起,江驰风拿牙签插了一块递给陆景灼,陆景灼接过咬了一口,冰凉脆沙的口感,很甜,但不至于甜到发齁。
面前开着的电视播放着动物世界,陆景灼看得入神面前的西瓜一不小心就只剩下四五块,陆景灼连忙把牙签扔垃圾桶里,抽纸擦手。
“吃吧,冰箱还有。”江驰风轻柔的声音响起。
陆景灼尴尬笑笑:“不用了,饱了。”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一旁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声。
陆景灼偏头,江驰风脸上挂着笑:“怎麽了?”
江驰风看着他,陆景灼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总觉得江驰风要靠眼神吃了他……
陆景灼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江驰风忽然往前凑了过来,距离忽然拉近,陆景灼呼吸一滞,独属于少年的栀花香霸道地在四周散开萦绕包裹住陆景灼。
江驰风直勾勾盯着陆景灼,喉结上下滚了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说,不止我一个人动心,陆景灼,你也喜欢我对吗?”
陆景灼一直逃避的问题还是被问出来了。
上次在KTV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样的状况下说出这句话的,只记得当时江驰风不开心,他见不得江驰风不开心,所以说出了这句话,喜欢还是不喜欢,他自己都矛盾得很。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如今覆水已难收,要是告诉他自己只是为了安慰他才说出的这句话,那简直比渣男还渣男,想着想着陆景灼自己都想捶自己一拳。
眼前的人视线躲避不语,江驰风好脾气笑笑:“没事,我等你。”
等你爱我。
下午前两节是物理课,最後一节体育,物理老师叫季砚,刚满三十岁,头发茂密,身材高挑,为人谦和,教三个班,教学质量也好,三班物理每次考试都是第一。
季砚拿着分好的试卷进了教室:“同学们,期末马上到了,今天来一个课堂小测试让我看看这一年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大家把桌子翻回来,桌肚朝外,想上厕所的限时五分钟。”
陆景灼把江驰风给他写的公式多看了几遍,直到脑子全部记住後自信一笑:“学委,我估摸着这次能考个六十分。”
指尖的笔停止转动,江驰风偏头看他:“加油。”
等到人全部到齐季砚把试卷分发下来,一共两张,一张以填空选择居多,一张後面印着七道大题,全是计算什麽什麽的,光是看见那个黑白大图陆景灼就觉得脑袋发晕。
他把第二张试卷垫在下面开始看题,一眼扫下来第一面一半都是填空题,陆景灼一题一题读题目试图了解题目的意思,他刚把第二题题目读完一旁的江驰风已经在做下面的选择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