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的人脚步都没停一下,拿着东西就出去了,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尾韶抿嘴,收回手。
白日里,季连予得了空,便整日待在她屋子里,见她只顾着手里的书,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气得竹片踮起她素白削净的下颚,尾韶面庞清淡又冷漠,仰头看他。
“子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博爱啊!为什麽要关心那些人呢?”
“你眼里就不能只有我吗?”
“我哪里比不上那些男子”
“他们有我能护着你吗?”
案上,尾韶袭一身红色里衣,腰上松松散散,披头散发,素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起伏,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惯爱看她穿红衣,给她安排的衣裳都是清一色的红衣。
窗外的光线直接刺入了她的眼睛里,尾韶眉眼微蹙,眼眸里雾蒙蒙的,被刺激地流了泪。
季连予看愣了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丢下竹简,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擡起来。
尾韶偏开头,推开他起身,身体晃晃悠悠地扶着床起来。
脚上的链条也跟着出了声音,尾韶有些厌烦地看了手上的金链子。
“你非要做到如此的程度”
尾韶声音莫名,感觉荒唐至极,她被养在院子里,跟防贼一样不让别人出来,也不让她出去。
等到某个晚上。
季连予匆匆赶回来,一推门便见到尾韶低着头看书写字。
“女君!”
尾韶顿住,笔墨滴在纸上散开,当作没看见,继续写着。
“女君”
季连予走进来关上门,轻咬着唇走到她身边,“女君可是生气了?”
少年身上带着水汽,显然是沐浴後赶过来的,头发也就这样随意地披着,走时身上还带着细小的声音,像铃铛。
他低眸看着她手腕上完好的链子,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冰凉的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带着撒娇的意味。
“女君,你别不理我。”
少年这一扯,这笔便转了个弯,整张纸上被墨染上,成了一张废纸。
尾韶放下笔,避免溅到自己身上,擡手拂过他的手,“你来这里做什麽”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来这里去哪里?何况女君还在这里。”
少年声音软软的,烛火下皮肤白得亮眼,身段极好,漂亮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引人垂怜。
“女君为我暖暖手好不好,我手好冷。”
季连予褪下披在身上的外袍,不等她答应便强硬握住她的手,直接坐在了她怀里。
他穿得单薄,身上沁着冷意,舒展着身子,调整好姿势。
尾韶愣了愣,他竟然穿得如此大胆。
意识到尾韶下一步会推他,把他拉扯出去,季连予连忙抱住她的脖颈,像猫儿一样蹭了蹭她的下巴,白皙的手臂便露了出来,少年有些冷得瑟缩了一下。
“女君……”
尾韶正拉住他的手臂想扯出去,满手的滑腻柔软的触感让她吓得松开了手。
她都不用低头看便知道怀里的人是什麽模样,偏过头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偏便看见少年甩开脚上的鞋,鞋子被甩到远处,甚至都未穿罗袜,露出雪白的小腿,以及脚踝上系着的银铃铛。
铃铛响着她脑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