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沉:“。。。”
桑眠:“。。。”
许倾沉无声的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我什麽时候承认自已是校霸了?”
顿了顿,他轻声开口:“那是我弟。。”
桑眠无语凝噎:“你把人家当弟弟,人家没认你这个哥哥啊。。。”
这话说的扎心,但是事实,一瞬间,四个人又沉默了,身边的同学吃完饭都走了,周围一圈没有人,所以显得特别空旷和尴尬。裴爽扶额,他很想要摇晃着桑眠的肩膀问她:让你安慰是让你扎刀子的吗!
许倾沉转过头看向桑眠,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就这麽深深地看着她,一时间桑眠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半晌没吐出一个字。直到许倾沉拿上自已的餐盘,离开。。。
运动会结束,一切都恢复正轨,桑眠也没有什麽理由让许倾沉天天跟她回家了,两人通过手机联系,只是许倾沉这人一贯喜欢爱答不理的。。。有时候心情好了可以多打几个字,心情不好就用一个,‘嗯’或者‘哦’来回应,但运动会过後,他回复的就开始变多了。
桑眠基本上问他什麽他都会回答,还会发照片。
桑家一贯清冷,父母离婚之後桑眠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累赘,父亲基本不回家,他这个时候早在外面有了白阿姨,估计白阿姨都怀孕了,下次再见面,估计就是要将她有了个弟弟这个‘好消息’告知自已的时候了吧。。
抱着手机缓慢的闭上眼睛,桑眠就在这样浑浑噩噩之中睡了过去。
“桑眠。。人的一生要遇到很多人,每个人的相遇都会给你带来些什麽,或相遇,或相识,或离别。他们总归是过客,朝你走来,又与你擦肩而过。。陪伴有个期限,我们要学会释怀。。”
少年眸光之中带着哀伤,可唇角却提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他看着桑眠,语气认真的劝导。
那天繁星闪烁,月光挂在高空,桑眠看着身边半躺在草坪看星星的少年,脱口而出问道:“那你呢。”
“你呢,许倾沉。”
“你也是吗?”
许倾沉转过头,凤眼闪过一刹那的茫然,随後归于平静,莞尔笑道:“或许吧。”
桑眠讨厌他这样的回答,真是烦透了,心里无数遍的滚过,不要或许,不要再见,不要离别。。
可事实上,她什麽都做不到,从自已有意识的时候开始,父母就一直都在吵架,吵的厉害的时候摔盘子摔东西,一片狼藉,最後,他们终于坚持了十三年,离婚了。。。
母亲出国在外定居,父亲将她一个人仍在家里。除了每个月的零花钱,赡养费,不闻不问。。。
也许哪天她死外面也没有人知晓。
被欺凌,被谩骂,被侮辱,甚至有次险些被陌生人猥。亵。。
意外的是,每一次都很凑巧的遇到许倾沉,每一次都能在他的手上侥幸存活。。
她曾无数次的问许倾沉:“既然没有感情,为什麽要生下我呢?”
每一次许倾沉都会沉默很久,最後扯出一抹笑,用绞尽脑汁的说法来安慰她,开导她。。。
可明明在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许倾沉也曾失落的喃喃:“对啊,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