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馀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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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故事也算是圆满地完成了,由于场地限制以及故事的篇幅性,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过去了很久。
疲惫席卷着他们,在故事里面被压住的困倦喷涌而出,几个人卸掉妆发,也没过多招呼就各自离开去休息了。
随砚和缪亓则还在最後。
随砚先一步卸掉妆发,立在化妆间外面的走廊,视线看向远方的天空,看不清神情。
化妆间周围已经没有人了,里面只剩缪亓则一个人。
缪亓则从化妆间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随砚的身影,顿了顿脚步接着又朝他走去,在他身後两步的地方停住。
缪亓则:“不走吗?”唱歌的嗓子就是续航长,到现在了还依旧清亮,伴随着不知道什麽虫子的叫声,涌入随砚的耳朵。
随砚没有转头看他,只是把看向远方的视线收回来,“等你。”
缪亓则眼中闪过惊诧,追问:“为什麽等我?”
随砚:“我有一个梦。”
缪亓则的脑子明显转不动了,脱口而出:“禾下乘凉梦?”
随砚:“……”
你以为你很幽默吗?
随砚这下转头看向他了,眼神中是满满:你是不是有病?!
缪亓则咳了一声,“抱歉,条件反射了。”
又说:“你继续。”
随砚没再说刚刚的话题,依旧看着他:“你上次说我很像一个人,那个人我认识吗?”
缪亓则没想到是这个被他避而不谈的话题:“不认识。”
随砚:“真的很像吗?”
缪亓则郑重点头:“很像。”
像到我总是会下意识以为你就是他。
他又继续问:“所以你从那次之後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是在把我当他来对待吗?我是他的影子吗?”
缪亓则不敢说话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会表现出另一个样子,出现另一种本能。
缪亓则憋了一会儿:“不是。”
他前进了几步,直直在随砚面前停下,和他离得很近,对方也没有躲。
他比随砚高大概半头,微微垂首看向随砚的眼睛。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水灵灵的,看上去要哭了一样。
缪亓则情不自禁伸出手,拇指按在他的眼尾,轻轻抹了抹。
没有眼泪。
他突然清醒过来,慌张着要放下自己冒昧的手,却被半空截住。
随砚抓住他的手腕,没有对他的举动表示厌恶,只是说着另外的话:“长得一样就可以吗?”
缪亓则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皱眉:“不可以。”
随砚听罢笑了,“你不可以吗?不可以为什麽对我不太一样?既然你不可以,那我就可以吧。”
说完没等後者有什麽反应,倾身向前。
缪亓则还没理清他的话是什麽意思,只感受到唇瓣敷上一片柔软,他倏地睁大眼睛,看向面前的人。
随砚的唇是微凉的,也不知是一贯的体温还是站在走廊吹了风,缪亓则走神地想着。
随砚闭着眼睛,睫毛轻颤,嘴唇相贴着又伸出舌尖舔缪亓则的唇缝,细细描摹了一遍,却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等後者做出反应之前先一步离开,整个过程不过几秒。
缪亓则抓了个空,对面之人退回到原来的距离。看着随砚因为沾了水光後碾压过的微红嘴唇,缪亓则的眸光逐渐深沉。
随砚擡起手轻轻擦了擦嘴上的痕迹,看向对面表情难测的人,先行开口:“你问我什麽时候给你看真正的我?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