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着趴伏着的姿势问随砚:“笨蛋小狗,你梦见什麽了?”没被钳制住的右手翻过身摸到了随砚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挠着对方。
随砚一下子像炸了毛一样弹开,面上凶神恶煞地,嘴里却老实地回答他:“梦见了你啊。”
对方不知道什麽时候一条胳膊支着头看向他,听了他的话笑意更深了:“这样啊……看来还是梦里的我更好啊,是我错付了,竟然让你在梦里不愿意醒来……”
“喂——你够了啊!戏精一个!你什麽时候背着我修了沏茶文化!你还说我是小狗,我看你才是老狗!沏茶老狗!”
随砚忍无可忍地朝他吐槽。上一秒还站在床尾双手插在腰间为自己鸣不平,下一秒就扑向床铺,重重地压向对方的怀里。
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要压死这个不知好歹丶颠倒是非的坏蛋!
“嗯哼——”一声闷响,那人稳稳接住了他,双手顺势环抱着他,头下俯埋在他的颈窝:“随小狗,我是来叫你吃饭的,你再不起床所有饭菜就要重新过一遍火了。”
随砚:“……”
随砚:“……到底是谁在闹啊!”
“你啊。”
随砚:“滚呐,明明是你!”
“是随小狗。”
“你才是狗!”随砚才不会承认无动于衷,说着还不服气地咬伤了对方的肩膀。
“嘶——”一声使得随砚松了口,虽然知道对方是装的,还是没敢用力,松了口又用唇轻轻磨蹭了那个部位,代替了手因为懒得伸上来而有的愧疚。
“好好好我是狗,所以该起床了,真的不能磨蹭了。”那人摸着他的头发,语气里全是包容。
他率先起了身伸手递给随砚,“来吧,一起去。”随砚把手递给了他,借力起了身。
磨蹭了半天,两个幼稚的人终于离开床铺了。
那人走在前面,随砚走在後面,亦步亦趋地跟着。走到门口时,随砚想要伸出手牵住对方,还没等触碰到衣角,对面那个人却逐渐模糊了起来。
随砚揉了揉眼睛,继续去摸对方,这次却直接摸不到实形。他一下子急了,开口朝前面喊:“你转过来看看我!”
前方那人应该是听见了,缓慢地转过身,面容却逐渐模糊,到完全面对随砚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他好像感受到了对方在对自己笑。随砚急切地问他:“喂——我丶我看不清你的样子了……我丶我……”
随砚急得好像要哭出来了,快跑两步向对面扑去。
这一下像是到了极限,那人的轮廓都散了,就像一阵烟,被风卷走了一样,看不见痕迹了。
随砚只听见对方最後用细小的声音:给他说:“乖哦笨蛋小狗,记得好好吃饭。”
“回来——”随砚撕心裂肺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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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砚瞬间惊醒了,在逐渐加厚着装的季节里硬生生出了一身汗,他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缓解自己身上的紧绷。
过了好一阵,随砚才回归现实。
随砚缓过来了气,擡手关上了车窗,继续隐匿于黑暗的光线中,冷静冷静自身。
刚刚那是梦吗?谁的梦?
我的?还是这个随砚的?
那人是谁?
为什麽我看不清他?
为什麽现在醒来,我连刚刚的梦都好像模糊了?
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