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烬舟的拇指按在她拇指与食指中间,肌肤相触的地方热得发烫,他也不说话,同样耐心十足地看着她。
徐惊缘抿了抿唇,低声询问:“她应该和店长请示,而不是我,所以我没有答应她。”
“嗯。”梁烬舟说,“你做得对。”
“我们以后应该不会见面。”徐惊缘叹了口气,继续说,“但是我以后只要想起黎山,就会想起她,这也算我和她之间的缘分吧。”
梁烬舟想了想,说:“的确。”
他的手指细长有力,指甲圆润饱满,泛着年轻健康的光泽。
疼痛似乎有所麻木,也或许是他轻了力度。两个人相对而坐,气氛平静且安宁。
徐惊缘知道,此刻的梁烬舟,只当她是个病患。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说:“梁烬舟,我一直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不可预估的。”
梁烬舟手下的力度又轻了几分,或许是因为生病,又或许是劳累,他总觉得今晚的徐惊缘和平时不太一样。
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只能形容到表面。
徐惊缘轻轻扯起唇角,一本正经道:“曾为同窗,十年不见,如今却成为邻居。你有没有感觉,我和你其实很有缘分?”
第23章“成年人的好感来之不易,也并非一时兴起。”
那晚的徐惊缘其实很不舒服,但她依旧喋喋不休说了许多话。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欲盖弥彰,可她也确实也是有点儿反常。
但是梁烬舟什么都没说,捏在虎口处的手指不知何时移到了别处,温热手掌包裹着她的微凉的指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还是徐惊缘先开口问他怎么不说话,他才回应。
“是挺有缘份。”他看着她,又问,“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徐惊缘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心思转移,更多还是推拿按摩的缘故,她真的好受了许多。
她木讷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梁烬舟说:“休息一下吧。”
徐惊缘这才回他:“是要休息一下。”紧接*着又问,“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梁烬舟低声笑了一下:“上班。”
“一直在上班?”徐惊缘捏了捏他的手指。
梁烬舟下意识低垂下眸来,看着交缠在一起的两只手,肌肤相差无几,灯光下白皙,修长,有种不可言说的感觉。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细小的涟漪泛开,很快又停止。
心思又被她的下一次揉捏引去了。
“一直在上。”他说,“和你一样。”
徐惊缘哭笑不得道:“突然感觉咱俩还挺苦命的。”
说完这句,徐惊缘忽然怔了一下。像是感到不合适一般,刹住情绪。
梁烬舟问她:“怎么了?”
“没……”徐惊缘莫名有点紧张,心跳也变快了,“没什么?”
“还难受?”他的手贴过来,覆在了她的额间,察觉到温度并不算烫后,又稍显困惑地松了口气。
徐惊缘冲着他笑了笑。
那个笑很淡,但能让人察觉到,她想让他心情好。
梁烬舟累了一天,接到徐惊缘电话时,担心大于一切。
她脸色苍白,鼻翼稍显灰青,是脾胃虚弱的面相。眼神也不算明亮,爬山越岭,身体劳累,需要休息。
他不想占据她太多时间。
他忽然问:“你怎么回来的?”
“开车。”徐惊缘说。
梁烬舟看着她,低声道:“你自己——”
“不是。”徐惊缘摇摇头,“陈诺开车载我回来,我发的那条朋友圈他也看到了,他在临安陪客户。”
十月的天气,室内温度不算高。但是坐在他的身旁,徐惊缘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热流在空气中涌动。
她忽然说:“梁烬舟,你在临安待了很多年吗?”
“十年。”
“那下次我去临安的时候,你能和我一起吗?”
说完这句话,徐惊缘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今晚的她,有种不同于往日的乖巧。
梁烬舟抿了一下嘴角,说好。
徐惊缘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等到病痛和疲乏消退得差不多之后,才去了一趟云岸听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