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追随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进了门,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柔和了眉目,看着面前的女孩,温柔的在她脸庞落吻。
陈追起身离去,转身却还是有些不甘。
段净眠正在敬酒。他脑子一热,冲过去抓住段净眠的领子,一字一顿:“段净眠。”
被叫到名字的人愣了一下,旁边急忙有人站起身:“诶?你是谁啊!”
有一杯果汁泼在了他身上,这是件陈追为了参加他的婚礼,特地买的新衣服。
陈追松开手,声音很低:“你出来一下。”
“小段,这。。。。。。”
段净眠安抚他们,以及自己的妻子:“没事的,是老同学,可能有话跟我说,我出去看看。”
站到门外,陈追的声音有些平静。
“为什麽结婚。”
这句话出来,陈追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麽沙哑。
段净眠沉默了很久。
“人总是会变的。”
好久,他才说。
这句话如雷贯耳,陈追一瞬间腿软,跪到了地上。
“陈追!”段净眠上前扶他,被陈追一手甩开:“别碰我!”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不是真的喜欢我。”陈追从地上站起来,没有回头,哭腔却早已出卖了他。
“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他彻底控制不住,蹲在地上,跟个小孩子一样,把头埋到双膝,哭了出来。
段净眠有些不知所措,他欲言又止了很久,最後只说:“对不起。”
三年前,小弟开过玩笑,说一个人要是变弯了,不可能再变回去,如果老大你那前男友真的结婚了,就说明他从始至终都是装的!
那时,陈追还不信:别胡说!
事到如今,却真的如小弟所言。
段净眠真的没有爱过,甚至是喜欢,在意过他。
身後的段净眠又说:“那时只是脑子一热。”
“你。。。。。。不要放在心上。”
“。。。。。。”
陈追胡乱在袖子上擦了眼泪,转过身对着他的脸来了一下。
“段净眠,我-操-你奶-奶!”
段净眠没防备,被扑的往後摔去,两个人一同跌在地上。
像一开始的第一架,他将他按在地上。
可是这次段净眠没有还手。他任由陈追在自己身上胡打,都没有出声。
好半晌,他说
“是我欠你的。”
离开那里後,陈追一个人走到二中时的烤肉店,要了一箱啤酒,依旧喝醉了。
他想起来之前艺术节,自己和段净眠独创的一首歌。
断春追眠。
“追眠啊追眠。”
“老-子还真的。。。。。。追不上你了,段净眠。”
脑子里还是那个人在转圈圈。
陈追笑了,砸了桌子,赔了一千二。
那之後,陈追没再喝过酒。